發燒,還咳得那麼厲害,怎麼叫沒事呢。”
千離很坦然的承認,“裝的。”
傾心:“……”
她無話。在她的面前,他能承認得如此乾脆,可若是現在房中有另外一位女子,他肯定就不會說實話,他的示弱只對那個並不在乎他的人,她邀請她來看他都被拒絕了,他又何苦如此惦記她呢。
將藥碗放到桌子,傾心從籃子裡拿出白色的衣裳,看了下千離,咬了咬下唇,說道:“阿離,你沒病,藥可以不喝。但衣裳,穿上吧。”
千離閉著眼睛,問:“你做的?”
傾心看著千離,嘴巴張了張,最後卻沒說出話來,拿著衣裳的手慢慢捏緊,猶豫要不要說實話。若是她告訴他,是中午幻姬殿下送來的,他是不是會馬上離開去找幻姬?現在臨近傍晚,他去媧皇宮找幻姬殿下,豈不是晚上就不會再回來。不,不是今晚,而是再不會回來。
一段長長的沉默之後,傾心的無聲像是預設,而千離自始至終都沒再睜開眼睛。
第二日,傾心來找千離,不見他的蹤跡,桌子上的籃子裡衣裳紋絲未動。而他,不止何時離去。
離開天狼領地的千離化出一身白袍穿戴整齊的來到媧皇宮外面,遠遠的看著那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此時的他,再不見病態,面色紅暈有光澤,眉目精緻有神,銀絲垂身一絲不亂。示弱也好,假身離去也罷,他都只看到一個平靜獨立的幻姬,也許是他太過於執著,總覺得心善的她對別人都能充滿仁愛之心,對他更會百般心疼,他當年能從她的單純抓到她,如今也能從她的善良再得她的心,看來是他想錯了。她是幻姬,女媧娘娘的幻姬。
若你覺得如此甚好,也可。
千離轉身騰雲離開,彼時的他根本不知道,在全力疾飛衝往西方的朱頂鵾鶴裡,有個女子已經撐不住自己的重傷,睡在被自己鮮血染紅的衣裳上,不省人事。
*
兩月後。
佛陀天。
麒麟生辰,白天的喧鬧賀壽之後,晚上千離幾人跟他在天河邊月下品酌。
“河古那小子真是沒勁,早說了今天要來聚的,結果失約,下回見到他,我一定得將今日的不爽討回來。”
星華輕笑,“他生辰好像也不用太久了。”
麒麟想了想,笑了。
“哎,我發現,我們四個,生辰好像分在四季了。”
春夏秋冬,一人一季。
麒麟打趣,“我說我的桃花為何如此燦爛,敢情我生在春季,春天是個好季節啊,大家的內心在這個季節裡滿是***動。不過,河古那小子居然是夏季,他熱情嗎?他如火嗎?”
星華道,“在對待勾歌的事情上,挺火的。”
“哈哈……”麒麟樂了,“這倒是。你在秋季,收穫的季節啊,看看你媳婦兒和兩個兒子就知道,沒生錯。”最後,麒麟的目光投到千離的身上,他一年到頭總是白色衣裳,銀色長髮,真身都是白色的天狼王中王,跟冬天裡的白雪還很是一個色兒,一家親了。
“父尊……”
忽然,星二的聲音傳來。
星華抬目看去,星玄興高采烈地踩著小云朵從遠處飛來,還沒到他們的身邊,星華的神色忽然微變,金色的身影突然閃逝不見,再看時,已經到了十幾丈開外的地方,懷中抱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星二。一個被星華金光打中的身影痛苦的摔倒在地上,蜷成一團。
麒麟好整以暇的搖著百色扇,看著不遠處地上的男子,不緊不慢的等著他抬起頭。
星二抱著星華的脖子,靠在父尊的懷中很是安靜,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地上的男子,星華抱著他走回桌邊的時候,小聲問星華,“父尊,他是誰呀?”
星華單臂抱著星二坐下,將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聲回答寶貝小兒子的話,“大概迷路了。大晚上的,你怎麼跑來了
,你母后可曉得你來找我?”
“不曉得。”星二看著星華,“母后跟小毛球哥哥在鬥蟋蟀,我無聊就跑來找父尊了。”
麒麟轉頭看著星華,笑道:“你媳婦兒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地上被星華打得剩下半條命的男子慢慢抬起頭,看清他的臉時,麒麟驚訝了,“咦……”
星二手指著地上的布璃喊道:“千離叔尊。”
星華道:“他不是。”
星二轉頭看著一隻手掐著酒杯的千離,“可是他和千離叔尊長的好像,他們的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