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川南隨筆 作者:蝴蝶的出走

某日有人從書中查到了上帝的祖籍之時,他仍然將自己掩映在自己的昏晝裡。這一點對他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他生來就似乎是與人隔離的,身世於他並不存在,一個曾經是過去的虛無。

第十三卷 第二章

他在他所認真對待的各個領域中鮮逢對手,這並不使他寂寞,他身在高處,卻並不覺得淒寒。當有人在他眼前苦心孤詣地向他兜售“人生來是寂寞,你這麼出人頭地的人怎會不孤獨呢”時,他冷冷一笑,丟給對方一個寒冷的背影就揚長而去。他不富有,卻也不至於貧困,也不像他的某個居心叵測的親戚說他“此生必受淒寒之苦”的那樣,他力爭活得簡單整潔,決不繁瑣勞累,但他過人的機智卻也為他掙得了不少的鈔票,每每鈔票嘩嘩鬧的時候,就有自稱是他友人的人來訪,在本地盛名的酒店裡美美地撮了一頓,或開口就開銷一大筆,他酒量過人,煙癮巨大,卻不上麻將桌,他的慷慨和輕財使他朋友如麻,而他卻常常對人擺擺手,說,咱可是一個朋友也沒有的,他們上不了咱的心!他渴羨真正的愛情,肉慾是他極其樂意為之的消享,他曾經在人體課結束後將模特兒帶到他租來的房間裡,據說那女子是他文學上的崇拜者,再加上這藝術上的天份,獻身都還來不及呢,他這一召喚絕對是輕而易舉。他褪掉了女子身上的所有衣物,然後讓她站在屋子中央,他斜躺在沙發裡細細而帶著一絲淫褻地觀賞,比欣賞名家的經典肉體還要用心,他把整個靈魂對肉體所能傳達出來的敏銳和多愁情緒全由眼光在女子嬌好誘人的胴體上掃描、深情地摩挲,他感到自己完全進入了她挺挺的Ru房和圓圓的肚子下的私|處,那一刻,他忘記了身份和那種叫廉恥的東西。如此靜謐、恬美的觀摩,長時間被目光切割的肉體,使女子早已魂不附體,慾火已經將她烤成一堆熟透了的香噴噴的肉,輕微卻不失淫蕩的呻吟宣告了一段風流逸事已經形成。他仍不動聲色地觀摩著,在初習繪畫時,他就發現自己是個極端的人體崇拜者,這一天,他終於能使自己得到無限的滿足。之後,他開始迷戀攝影,原因是美術作品所傳達的人體從鼓盪人的性慾這方面來看,實在無法同真實的相片相提並論。在迅速掌握了攝影技術後,他開始追逐他的獵物。一個詩人的眼光,作家的靈感賦予他挑剔女性時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的一隻金屬的箱子裡,全是吸引了他之後才使他拍攝下來的裸體女人的相片。他和他的獵物都是美妙不可言的尤物。後來,他的生活出現了一段危機,事情來自於他突然對百貨商場體育用品櫃前的那個白臉服務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對自己說,咱可是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白臉的,黑得使人憋氣的眼睛,性感十足的腰身,他幾乎馬上就有要和他上床的迫切願望。兩性人?這個概念的閃現,使他自打脫離孃胎以來第一感到真正的噁心和恐懼,他不得不到外省的一個大城市裡求助心理醫生。當心理醫生用他半陰半陽的語氣將他從噁心、恐懼和環生的險象中撈回來時,他發現自己好象進入了禪或者道的境界,肉慾漸漸淡出了他的生活,至少,他不像以前那樣肝熱膽熾,偶爾的Zuo愛也少了那麼多毀滅性的衝動。他把他一張裸女的素描和一塊昂貴的手錶寄給了那個心理醫生,醫生回信說,多謝老弟的禮物,手錶以後就莫再寄了,素描嘛,那是藝術,煩請小弟日後多多奉贈……他樂得在床上打滾,預備著那個半陰半陽的傢伙某日也來向自己進行心理健康諮詢!嘿嘿,真他媽的爽!

他對職業一詞的涵義從未進行過深刻的研究,但他從不放過取笑那些在職業病裡十二分滑稽地生活著的人的機會;當他面對一個職業的微笑和一個訓練有素的手勢時,他簡直難以容忍到要對那張機械的臉吐唾液,要用鈍刀戳掉那變異的手指頭。他對“職業”的敏感就像小人對別人隱私的敏感。他為自己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職業的工作而慶幸,他認為自己是時間的主子,空間的皇帝,為所欲為地操持著自己的一切,雖然他有一個被他常常忽視的職業,拿著上不了天也下不了地的薪水。

他確信自己已經是一個自由的藝人、詩人、獨人、浪人,一個高質量的男人,以及只能對自己負責的自己的經紀人。他為此而樂不可支。他的“藝人”身份常常無限傷感地和“浪人”對話,敘述衷腸。他不太習慣自己在做詩人時和經紀人混淆時的感覺,他認為是狗屎和法式麵包之間的關係,但那風味還是蠻打動人的。他獲得了讀者,也取得了金錢,他不大認真地對待友情(他懷疑友情的動機),也玩弄著愛情。他不斷地變換著角色,開始藝人的怪癖行為,那是藝術必然的寵兒;他誇張了詩歌的表現功能,肆意地組合新的詞彙,讓讀者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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