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芨又看了一陣,忽的眉頭又皺,一張猿臉似怒似嗔,再次尖叫起來,只見白芨伸出長臂,一把抓在小六子後衣領,猿臂輕舒,便將小六子從地上給拎了起來,小六子一驚,“啊啊”亂叫起來,四肢也是不住亂蹬,可無論他如何使力,也無法掙脫白芨的魔抓。
小六子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閉起了雙眼,心道:“掌櫃的,老闆娘,我小六子就要死了,只能祝你們生意興隆發大財啦!”不論他是有多麼厭惡老闆娘,多麼不想在晏陽樓中做那跑堂打雜的瑣碎沒出息的行當,可這臨死前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那家酒樓,仍舊是那不愛吭氣兒的掌櫃的還有那平日裡對自己兇巴巴的老闆娘。
無論小六子此時在想些什麼,那白芨都不會顧及這些,拎著小六子的手臂再度拉高,拽著小六子的衣領使勁抖了幾下,只將小六子搖晃的頭暈目眩,這才探出另一隻手臂,抓緊了小六子胸前衣布,隨即猛地一扯,只聽“噝喇”一聲,小六子胸口衣料應聲而破,碎布屑洋洋灑灑紛紛飄落。
“啪嗒啪嗒”幾個物什從小六子胸口衣服破洞中掉落下去,只見墜落地上的,正是那小六子寶貝的很的兩本奇書——綠皮書的中仙誌異與藍皮書中仙百草。除此之外,還有幾錠碎銀子散落一旁。
小六子衣中藏著的寶貝剛剛落地,白芨便急不可耐的一手將小六子屁股向後扔了出去,“咚”的一聲,小六子一屁股撞到樹幹上,這屁股可是人體中神經最為密集的地方,小六子這一撞,立時便覺疼痛難忍,眼中見淚,忍之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再看白芨,它彷彿聽不到小六子哭聲一般,雙目發亮,直盯著地上的物什,只見它伸手揀起了綠皮書,在自己眼前搖了搖,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口中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隨即長滿白毛的大手一揮,將綠皮書遠遠的扔了出去,便不再看。又扭頭拾起藍皮書,再次拿到眼前晃了一晃,聞上一聞,好似不感興趣一般“嗖~”地又扔到一旁。接著彎下腰,兩手在地上一陣劃拉,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一小堆銀子,放到眼前,只見它仔細盯著自己手中這一小撮兒閃亮的白銀,口中一陣“咕噥”終是呲牙咧嘴,興奮的“吱吱”叫了起來。
小六子本是疼的在一旁大哭,白芨這一叫,才又喚醒了小六子,這才想到自己還深陷險境,頓時四肢並用,迅捷的爬到了一顆樹後,縮成一團,哆哆嗦嗦的不敢探頭去看。
小六子就這麼躲在樹後,心中默默祈禱:讓那隻該死的白什麼趕快走吧!
此時奇蹟發生了,老天彷彿收到了小六子的祈禱,只聽白芨尖鳴一聲,樹林中“嘩啦嘩啦”之聲又起,再側耳細聽,白芨那獨特的叫聲便已到了百丈之外了,顯然已經去的遠了。可小六子仍不敢妄動,就那麼怯怯的躲在樹後蜷縮打顫。
小六子就這般藏匿了許久,一陣微風吹過,突然自覺胸前一涼,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胸前衣布早已不在,直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似是被這般冷風吹了個激靈,他頓時靈光一閃,心中驚道:我的書!
想及此,小六子壯了壯膽子,小腦袋從樹後緩緩探了出去,眼珠兒軲轆轆一轉,便把四下裡打量了個遍。耳朵輕輕一動,四下無聲,皆是靜悄悄一片,再無任何響動。
看來那白芨已經走了,該是安全了吧!小六子這般想到,這才躡手躡腳的從樹後轉了出去,朝剛才探視時就確定的兩個位置而去。
別看他小六子平日裡笨手笨腳,到了這般時刻,小手一抄再抄,只兩下就一手一本,將兩本奇書攥在手中,正待檢視這兩本書有無破損之處,就見身後樹林忽然一陣搖動,一個龐大身影從中衝了出來,小六子聞聲回頭一看:白芨!
原來這白芨並未走遠,它一手抓住小六子的後背衣服,將其拽到自己身前,往自己胳肢窩下一夾,呼號著朝林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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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不知怎地到了四季島的小六子得遇新人,那清章城的小黑子卻遇見了一位舊人。
要說起這位舊人他本不直接相識,其間有一聯絡人可將二人聯絡起來,要說黑子與這位舊人之間的聯絡人也在這清章城中。
這聯絡人便是那已同行屍走肉無異的當朝四大教習之一,宋通達,這位舊人嘛,沒錯,就是他宋通達的徒弟,與宋通達一同落入老魔手中的年輕少年,肖雲飛!
看那清章城已是一片狼藉,入眼的皆是斷肢殘垣,黑子已從暈厥中轉醒,身周的城衛軍早已變成屍體橫在大道上了,而黑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