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不解其意,問道:“這話是啥意思?”
黑子大喝道:“沒有臉啦!”
老頭聽罷,見黑子生氣了,“嘿嘿”一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小老弟做東請老哥吃飯,老哥也不好不表示表示你說是不?”說完將手伸進胸前布包袱裡摸索一陣,拿出幾顆藥丸來,遞向黑子道:“這幾個藥丸,可不得了了,別看它們不起眼,來頭兒可不一般,這乃是我老輩兒從前朝景升皇帝遊南海時討要的宮庭秘方,一般的傷風感冒,咳嗽吐痰,男的陽痿不舉,女的月經不調,服了我這藥方那是立馬見效。我與小老弟一見如故,便不收小老弟的錢了。”
黑子聽罷一陣氣結,心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我黑子在京城那也算是一個小無賴,平日裡什麼沒做過,自認臉皮已是不一般,今日倒好,也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猥瑣老頭兒,臉皮比我還厚,這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黑子正待說話,又有三人進了金軒閣,左右一掃,直奔黑子這桌而來。這三人一大兩小,當先大人趕到了桌旁,對著老頭兒一揖到底,口中道:“多謝老神醫對內子仗義相救!還請老神醫回我府中盤桓數日,也好叫我報答一二,一盡地主之宜。”這大人說完,旁邊兩個小的也是“撲通、撲通”跪倒在地,對著老頭兒道:“多謝老神醫將救我母親一命。”聲音整齊劃一,如出一轍,想是平日裡便極為有默契,更兼小小年紀,禮數周到,叫人驚歎。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娘子被大魔附身了的胖子,以及他的兩個小兒子文博與文浩。
原來自打老頭兒以仙法滅了胖子娘子身上附著的大魔分身,便不告而別,這胖子心中感激不已,忙追出府來,一路找了許多酒店客棧,終是在這金軒閣將老頭兒趕上,連忙提出要報答老頭兒救命之恩來。
黑子一見這三人一臉真摯,心中詫異莫名:沒想到這猥瑣的老頭兒還有這般治病救人的手段!可轉念一想,這老頭兒倒是會治病,可也不能白吃人家東西啊!
不說黑子胡思亂想,那猥瑣老頭兒一見這胖子到來,立馬氣勢一變,轉成一幅道貌岸然的樣子來,只聽老頭兒大義凜然道:“治病救人乃是我醫者的本份,你們不必多禮,小老兒便在這酒樓住下,就不勞官人費心了。”
那胖子搖頭道:“這怎麼行,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恩情大於天,怎容不報?那這樣,在下有些銀票,聊表心意,還請老神醫收下,萬勿推辭。”說完又掏出一疊銀票,雙手奉於老頭兒面前。
老頭兒道:“官人心意小老兒已領,這銀票你且收好,回去切記叫貴夫人好生修養,待得一週後再行走動不遲。”
胖子見老頭兒不受,更是感激涕零,自覺這老神醫不僅醫術超群,更德才兼備,連這診金也是不收。
胖子還未說話,只聽身後傳來兩個聲音道:“請神醫收下我二人為徒!”
胖子聽罷一愣,回頭兒看去,只見自己的兩個兒子正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等著老頭兒允可,頓時不知如何應對:這老神醫治好了自家婆娘不假,可也不至於搭上自己的兩個兒子啊。
胖子正為難間,老頭兒發話了:“此事萬萬不可,小老兒行走世間,漂泊不定,四海為家,居無定所,怎能帶上你們受那風餐露宿,奔波勞碌之苦?這行醫更是苦中之苦,無甚出息,你二人尚且年幼,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還是打消了這念頭,好生讀書,來日考取功名,造福一方百姓,那才是好事一件。再者說,我已有一關門佳徒,不會再開門授徒了。”老頭兒說完,回身一伸手,指向坐在桌那邊的黑子。
胖子聽老頭兒這般說,長吁一口氣心道:還好還好,老神醫沒有答應,不然還真不知道這事兒怎麼解決,同意了吧,兩個兒子便沒有了,不同意吧,老神醫的面子上又掛不住,這般處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於是胖子對老神醫道:“這位小哥便是老神醫高徒?恕在下眼拙,還未與小哥打過招呼,真是失禮了,恕罪恕罪。”說完對著黑子又是一揖。
黑子直被老頭兒說的莫名其妙,心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徒弟了?你老頭兒吃了我的飯菜也就算了,還想佔我便宜?!
登時拍桌子站起來道:“你這老傢伙把話說清楚了,誰又是你徒弟了?你快快將我飯錢還了,咱們各走各路!”
可黑子這般發怒,旁人竟無有一人理會他,只聽老頭對著那胖子道:“不必客氣,官人請自去吧,你這二子皆有潛力,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小老兒便祝官人財運亨通,兩個小子前程似錦了。”說完回過頭來,滿含深意的看了黑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