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身後不停運功相助的永平真人,亦是看出黑子已是功法圓滿,終算是有驚無險的踏入道途,正式成為練氣期大圓滿的修士,這才抽回左手,換掌為指,左手手指點在右手手腕處,右手掌亦是食指中指併攏,其餘三指握在手心,直直點在黑子後背,仙元流轉間便驅使之前在黑子體內由多餘仙靈氣而凝聚成的仙靈氣團緩緩沉入黑子氣海,永平真人立刻收回仙元力,雙手再變,又急急打出一道法訣,口中道:“鎮!”
陡一脫離永平真人操控的氣團一時不夠穩定,剛要爆發,就被永平真人又打進來的這道鎮靈訣封住,老老實實的沉寂下來,再無爆炸之危。
黑子收了功,定了定神,扭過臉來,衝著身後的永平真人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在他以為這善意的一笑,看在永平真人眼中可真是有如惡鬼臨門,一時間哭笑不得,指著黑子的小臉似罵似嗔道:“老弟你舒舒服服入了道,卻還要來擺弄鬼臉嚇唬老哥我,真是沒天理啦!”
黑子聞言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一摸不要緊,指尖與肌膚觸碰間盡是粘稠,黑子輕輕一劃,就挖出一道血痕來,又低頭一看,好傢伙,不止臉上全是血汙,就連這身上也無有幾塊兒好地方,周身上下俱是被鮮血與汗漬浸溼,宛如一具紅漆蠟人,本是和煦的笑容在別人看來也變得猙獰可怖。
黑子皺了皺眉,苦笑一聲:“還要勞不周老哥動手了。”
永平真人不滿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還要來伺候你小子!”嘴上不饒,可手上動作卻不慢,只見永平真人左手掐了一個淋雨訣,立時喚來空氣中的水分,右手袖袍一揮,打出一陣清風,將凝於空中的水滴這麼一吹,瞬間便將黑子渾身清洗乾淨,一塵不染,又現出那穿著八牛丁袍的英俊少年郎來。
黑子已是入道的練氣修士,身子經過仙靈氣一番伐毛洗髓後,肌膚間更見柔潤光滑,五官稜角分明,骨骼亦有增長拉長,肌肉更是結實了許多,再加上他本就不算難看,略顯稚氣的小臉兒,竟也出落的英挺帥氣,還有幾分出塵之味,若就這般在人群裡一亮相,不知又要令多少少女懷春了。
永平真人替黑子洗完身子,衝著黑子上下一打量,口中鄙夷道:“嘖嘖嘖,更勝往昔了啊~”
黑子少見的靦腆一笑:“老哥說笑了!”
永平真人忽然怒道:“我可不是同你說笑,適才你可真叫老哥捏了一把冷汗啊,你也太過莽撞了!”
黑子一聽,笑臉頓時一收,肅穆道:“此番我也是所料未及,多虧老哥出手,如若不然,如今我恐怕早已墮入輪迴了。”
永平真人搖了搖頭道:“比起你為老哥所做之事,卻也算不得什麼,老弟休要再提。”說完嘴角一咧,二人目光相交,俱是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笑罷,站起了身子,永平真人又是問道:“老弟的身子可還有甚異狀?剛才老弟吸入的靈氣,可是那仙靈之氣啊!”
黑子點頭道:“不周老哥你也知道,萬年前我就身具仙靈之根,修行起來事半功倍,只是無人引領,走了許多彎路。承蒙上蒼垂涎,萬年後,我不但恢復了往日記憶,更是仙根重鑄,既如此,我又豈能白白糟蹋了老天對我的恩賜?”
永平真人聞言又道:“話是如此沒錯,可古往今來,從未聽聞有人像老弟這般,生生從入道起就修煉仙靈氣的,老哥真怕你日後有什麼差池,到時老哥已在上界,鞭長莫及,幫不得老弟什麼忙,也就只能華亭鶴唳,踽踽獨行了。”
黑子聽罷十分感動,真摯一笑:“這仙靈根老哥實是不算了解,它本就是由仙界而生,修的合該就是仙靈之氣,只是這次略有偏差,小瞧了這聚靈符的功效,仙靈氣聚集的太多,一時消化不完,才有了這般驚險,今後我定會小心謹慎,老哥且放寬心便是了。”
永平真人見黑子說的有理,便不再多言,換言問道:“老弟這行功線路,我是見所未見,似乎不是之前你所修的功法了難不成便是老弟偶然得到的那殘本功法?”
黑子臉色一肅,口中答道:“確是那九道歸元功。”
永平真人聽黑子承認,眼睛瞪得老大,大聲道:“老弟你糊塗啊!那功法我曾看過,雖是玄妙非常,包羅永珍,乃是一本奇功,可美中不足的是,這九道歸元功是一殘本啊!”
黑子道:“確實如此,當下我手中的功法,僅夠我修到靈寂後期,若要結丹,還需我另去找尋。”
永平真人聽罷,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你這不是自毀前程嗎?難不成你要做一輩子低階修士,就這樣過上千年,了卻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