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文志與破命也不躲閃,就這般生生受了這一揖,申文志轉而問道:“剛剛前輩還說那聞易小哥兒是您的徒弟,怎的現在又成了朋友了?”
永平真人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黑子,打了個眼色,又轉回臉來對著申文志道:“小哥兒莫急,此間來龍去脈,便叫我這位朋友說與你聽吧。”
永平真人說完,讓開身子,叫黑子走近前來,黑子站定後,先是看了二人一眼,這才說道:“一介散修聞易,見過二位道友。”
二人一見正主兒來了,俱是站起身來,還禮道:“浣花宮申文志;絕仙閣破命,見過聞易道友。”
道門中有一不成文的規矩,凡是同道道友相互見面,須得互通名號來歷,一來可以增進了解,也可為其增加些話題,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樣互通有無,你來我往間,也能熟稔一些,若是哪次出門辦事或是仙山奪寶得以遇見,便可多個幫手。
這二來便能從對方口中聽出一些訊息,譬如這絕仙閣,幾百年前絕仙閣閣主與永平真人一戰外人盡不得而知,而從那時起絕仙閣銷聲匿跡,這百年間無人能知他絕仙閣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而此番破命一出,兩相道出師承,自是大有話題可挖。
三來嘛,就是可以探出對方修士到底是不是他道門中人,若是叫魔道修士混進道門,鬧他個天翻地覆,那還得了了?
這下,他三人才算是正式見了面,黑子也不羅嗦,當機立斷,直言不諱道:“二位道友可知,我在你們身子裡動過些什麼手腳麼?”
申文志陡然一驚,急急放出靈識,內視一番,見體內確無異樣,才又抬起頭來,疑惑的搖了搖頭。
“道友可曾聽過厄心上法?”黑子面帶詭笑,輕輕道出。
申文志依舊一臉迷茫,不解其意。那邊兒的破命卻是瞳孔一陣收縮,顯是受了驚嚇,冷汗也潺潺冒了出來。
“這厄心上法,乃是以自身心頭精血注入他人體內,催動口訣將這精血融化於他人血脈中,再引動精血順著血脈逆流進入心臟。”之聽黑子娓娓道來:“這精血進得心臟後,便再無行跡,縱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其分離出來,成為心臟的一部分,供給周身血液流動的命脈之一。”
破命本就知道這厄心上法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法訣,早就面如土色,他申文志雖不甚了了,可此番聽黑子這麼一解釋,也是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時呆立當場,半天才道:“道友這是何意?”
黑子又道:“這厄心上法奇妙之處,就在施術之人與受術人相去不遠,便可知搖搖得知受術人心中所想的一切,不止如此,還能操控受術之人的心臟,叫它停止跳動。”黑子悠悠說完,瞟了二人一眼:“所以說,光想著如何逃跑,也是無意義的啊~”
黑子的眼神忽而變得銳利無比,目光彷彿直刺入申文志的心臟,直道出了他心中所想,申文志只覺自己如同未著片褸一樣兒**的呈現在黑子面前,饒是他佯作鎮定,此時也裝不下去了,只聽申文志尖聲叫道:“你你要做什麼?”叫完還緊了緊腰間的儲物袋,生怕黑子朝他索要。
申文志這幅醜態被黑子盡收眼底,他忽然笑了笑,抿著嘴道:“我能對你做什麼?呵呵,你那些家底,我卻看不上,還是好好收著吧。”
黑子嚥了口唾沫,接著道:“我不但不要你那些寶貝,反倒還要給你些用度,叫你好好活下去吶!”
申文志圓瞪著雙眼,不知面前的黑子又發了什麼神經。
正這時,忽聞身旁的破命扭著美貌低沉吼道:“他要的,是我們的命!”
黑子聞言朝破命看去,兩人四目相對,破命乍然見到黑子眼神,竟頗覺自慚形穢,只堅持不過半刻,便驀然低下頭去,撇著嘴角,似是生了氣。
黑子眉毛一挑,向破命問道:“你明知已中了厄心上法,卻不願屈服?”
破命聽罷猛地抬起頭,對著黑子怒目相向,口中道:“沒有什麼服不服,你有何要求,但說便是。”
黑子搖搖頭道:“你可是在想,我不過區區練氣,仗著永平真人才將你制住,自己卻沒那本事,覺得冤枉無比,枉費了你一身資質修為?”
破命不吭聲,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
黑子甩了甩八牛丁袍的大袖,將手伸出袖口,手心向上,食指對著破命蜷了蜷道:“你來與我過兩手吧。”
破命冷“哼”一聲道:“你莫要欺我無知,若是一會兒有何差池,傷著了你,我二人定不會好過。”說完轉臉看了看永平真人,接著轉回黑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