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被攪了起來。
可死水就是死水,被攪動起來也成不了大浪,只會把沉在水底的渣滓晾出來,讓死水更加討厭自己的過去,但死水總有一天還是會歸於沉寂的,那些渣滓般的過去還會沉澱下來,到時候那個把死水攪起的人該怎麼辦?春天沒有想過,付天涯更沒有想過。
這會兒,春天心裡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平時不管她在付天涯面前多麼善解人意,她清醒地知道,那只是一場交換,她需要的是在付天涯那裡換來更多的東西,讓她不再卑微地活著。
各種各樣的競爭已經把人逼得快退化成野獸了,脈脈的溫情下面往往埋藏著一顆攫取利益的心。這才是春天最根本的人生觀。
這時候保姆已經把飯菜做好了,付天涯就招呼他們幾個過去吃飯。
“春天,聽說你是成都人吧,我這保姆是從四川僱來的,你們老鄉,會做川菜,本來打算請你們倆去酒店吃飯的,可我好久沒吃正宗的川菜了,就吩咐保姆在家做好了飯。”付天涯輕描淡寫地說著。
藍採突然很嫉妒春天,付天涯實在是太細心了,哪像海波啊,粗枝大葉的。春天整天嚷嚷在北京就是吃不到正宗的川菜,吃北方菜吃得她嘴裡能淡出個鳥來。付天涯說他想吃川菜了,又何嘗不是為了照顧春天的口味?
回鍋肉、水煮牛肉、酸菜血旺……一道道家常得不能再家常的菜,麻、辣、鮮、香,讓人看起來胃口大增。
“謝謝伯父……”春天靦腆地說,心裡突然有些溫暖。
“你們倆真是好口福。”付城在旁邊幫腔,“我爸爸為了能吃到正宗川菜,就直接讓人從成都空運來菜和材料,怕咱們北京賣的這些材料不正宗,缺乏四川那種特有的麻辣味。”
吃完飯,付天涯突然說:“藍採,春天,聽說你們倆都是外語系的高材生,不知道誰的英語更好一些?我呆會兒要去見一個美國客戶,需要一個臨時翻譯。”
前男友變成婚姻的破壞者4
“藍採。”付城說。
“春天。”藍採說,拿眼剜了一下付城,“我大學時學的東西早就忘光了。”
付城不知道藍採為什麼瞪他,還是堅持著:“爸,你不知道,春天那英語純粹是一口正宗的四川英語,還加四川口音的,到時候她那川英一出口,還不得把客戶嚇一跳啊?”
“那倒沒什麼。”付天涯衝付城擺了擺手,“說定了,就讓春天去吧,你一會兒開車把藍採送回家。”
藍採心裡終於順了口氣,看付天涯打電話讓司機把車開過來,領著春天匆匆忙忙地走了。這倆人鬧的,見個面還得跟地下黨似的偷偷摸摸,還得編一大堆謊話假裝自己是無辜的,是清白的。累不累呢?看來這第三者還真不是好當的。
估摸著付天涯他們已經走遠了,藍採也心不在焉地起來向付城告別。
“我送你,採兒。”付城一不小心把他們談戀愛時的暱稱喊了出來。藍採心裡突然有些難受,說不上來的滋味,堵得慌。
“對不起,藍採,我……我剛剛喊錯了。”看藍採面色不預,付城急著辯解,“哎,你先彆著急走啊,我送你。”
採兒,採兒,坐在付城的車上,藍採想到了上大二時跟付城在一起的情景,那時候的付城還是個很青澀的小青年,跟一夥玩音樂的憤青混在一起,動不動就看不慣這個社會,一副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模樣。現在的付城成熟了,這個社會就像是一個染缸,不管你原來是什麼顏色,到了缸裡,都會把你染得面目全非。
現在的付城有一種耐人尋味的親和力,舉手投足有了成熟的味道。特別是他喊藍採“採兒”的時候,聲音溫柔得能把人化掉。
這會兒,他正在專心致志地開車,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忘了他剛才還對藍採重溫了一遍戀愛時的親暱。藍採也懶得主動跟他說話,心裡又在想海波了。這麼多天來,海波一直不在身邊,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海波長什麼模樣了。海波是不是也在像她一樣努力去想她的樣子?是不是也在想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藍採。”付城轉過頭喊了一聲,“你還記得我們的過去嗎?”
“啊?什麼?”藍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聽清付城的話。
“我是說你還記得我們的過去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正在和春天在學校噴泉邊玩水,那時候的你,清純得要命。”
“哦,我都忘了,時間過得太久了。”藍採有些尷尬有些緊張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是啊,你忘了,可我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