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到長壽宮時,已然到了午膳時分。
桌上,早已備好了午膳。
可是從天璽宮回返的三人,卻一個個都陰沉著臉色,誰都沒有用膳的意思,這其中獨孤珍兒更是哭哭啼啼,將夏蘭的楚楚可憐,表現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好了,你就別哭了!”
似是被獨孤珍兒的哭聲,攪的心煩意亂一般,齊太后終是忍不住開口,輕斥了她一聲:“今日之事,即便是你對皇后不恭在前,哀家又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聞聲,獨孤珍兒身形一滯!
抬眸看了齊太后一眼,見她正臉色不悅的看著自己,她緊咬著朱唇,眼淚卻還愛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著。
“太后娘娘!”
但見齊太后看著自家女兒的臉色不算好看,夏正通不禁臉色一沉,心想著自己的女兒捱了打,如今又捱了罵,回來齊太后還不向著自己,他心思微微沉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今日之事,就算是蘭兒的不對,如今她打也捱了,罵也捱了,您就莫要動氣了!不過話說回來,老臣覺得,今日蘭兒即便態度有問題,皇后也不該動手,她這樣做,根本就是沒把太后您放在眼裡!”
聞言,齊太后黛眉一緊!
轉頭看著夏正通,她看似心中怒火未平,語氣冰冷道:“這話你不說哀家也知道,你以為……哀家是因為蘭兒在生氣嗎?”
“太后!”
夏正通抬頭,一臉疑惑的看向齊太后。
“哀家是在生皇上和那個賤人的氣!”齊太后怒哼一聲,置於桌上的手驀地收緊,然後用力捶了下桌面:“皇后都跟哀家正面頂撞了,皇上卻還是護著她,這點你們難道都沒有看見嗎?”
“……”
齊太后一語落地,夏正通不禁一陣緘默。
獨孤珍兒見狀,看了夏正通一眼,忙蹙眉說道:“是啊!太后娘娘說的一點都沒錯,皇后忽然回來,皇上必定心中歡喜,可憐嬪妾……皇后當初離開時,皇上心傷難耐,一心要對臣妾好,現在皇后回來了,他的混兒便又去了皇后那裡!”
“皇上的心,一直都是向著那個賤人的!”
齊太后怒哼一聲,徑自站起身來,在大殿中來回數步,最終在夏正通身前站定:“如今皇上龍體每況愈下,皇后這個時候回來,想要的是什麼,你我都清楚,倘若日後,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她必定母憑子貴,到那個時候,有月凌雲做後盾,不只是哀家,只怕夏家和蘭兒,我們大家的好日,都要到頭了!”
聞言,夏正通心神一震!
抬起頭來,與齊太后四目相對,他眸色深沉道:“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不能留她了!”
眸光沉浮不定的說出這句話,齊太后緊蹙著黛眉,臉色一片晦暗。
“太后!”
深凝著齊太后的晦暗的臉色,夏正通陰沉的臉色,時青時白:“皇后深諳醫術,加之早前曾遭如太后暗算,若再想加害於她,只怕難如登天!”
“那就讓她活著!”
齊太后嗤笑一聲,眸光瞬間冷冽如刀:“身為燕國皇后,那個賤人私自離宮不說,還跟新越攝政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北堂凌對她的情深意重,她如今回了燕國,他必定會追隨……哀家要你暗地裡查清北堂凌的下落,然後秘密聯絡眾臣,讓他們一起上書,逼皇上以不貞之名廢黜皇后!”
聞言,夏正通眸光倏地一亮!
仔細思忖片刻,他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對齊太后恭身道:“太后的意思,老臣明白了,此事老臣立即去辦!”
語落,他起身對獨孤珍兒略使眼色。
獨孤珍兒佯裝一怔,連忙也跟著福身:“太后,如今臣妾被趕出了天璽宮,便只得先回昭儀殿了!”
“委屈你了!”
凝眉沉眸,齊太后輕扶了下獨孤珍兒,對她輕聲說道:“你先在昭儀殿好好待產,等皇后廢黜,哀家便會立即想辦法讓皇上封你為後!”
聞言,獨孤珍兒一臉喜色,連忙再次恭身:“嬪妾謝太后娘娘!”
須臾,出得長壽宮,她臉上笑意不減,滿是雀躍的對夏正通炫耀道:“父親,您方才聽到太后的話了嗎?廢了皇后之後,她便要封女兒為後了,我要做皇后了!”
“你傻高興什麼?”
從出了長壽宮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夏正通,在聽到獨孤珍兒的話後,驀地便發作了起來。回頭看了眼遠處的長壽宮,他語氣不善道:“皇上命不久矣,你即便做了皇后,過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