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給西貝柳絲行了禮。
「那妖婦向哪個方向去的?」西貝柳絲問。
「東南方向。」那個嘍羅伸手一指,頭也不敢抬。
西貝柳絲轉過頭,對花四海道:「我的人沿路會留下記號,但是那妖婦太精了,我想他們不會跟得很近,你自己留意。還有,鳳凰在她們手中——」
「明白。」他就兩個字。
眼看馬小甲和暗處也恭敬地走了過來,他又馬上命令道:「西貝柳絲聽令:你火速帶隊回修羅微芒,連妖道的殘兵一起帶回去,如有逃竄,格殺勿論!在本王回來之前,你要儘快養好內傷,戒備妖道來襲。並按計劃佈置好魔兵部署。馬小甲,你帶一隊人守在萬妖山口,妖道的人不許進也不許出,違者一樣格殺勿論!暗處,你挑十幾個得力的人隨本王去!」
「只帶十幾個人嗎?」西貝知道魔王令不可違背,但仍有點擔心。
花四海冷笑一聲,「那妖婦一共只帶了兩名屬下,如果我魔道連這種事也要大動干戈,也不用立足於十洲三島了。事不宜遲,速速去辦。」
眾人領命而去,西貝柳絲看了蟲蟲一眼,還是由人抬著離開。
九命又喵嗚了一聲,指了指蟲蟲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要和花四海一起去。
但還沒等花四海拒絕,毛驢就搶先道:「小九啊,你聽我說,蟲小姐就算能醒轉過來,也不能完全康復。咱們還需要一種叫——叫——『調和草』的珍貴藥材。那東西生長在火熱之地,只要炎洲才有,你得幫我採來才行。不然,蟲小姐就算保住了性命,但只怕一逢陰天下雨,四肢就會痠疼無比,生不如死。咱們救人救到底,你不會這麼對待收留你的恩人吧?」
這話,讓九命愣在當場,看看蟲蟲,又看看毛驢,一時難以決斷。
她說要去幫師父送信,不能帶他同行,要他乖乖待在店裡,看著阿斗和萬事知。要他當個好廚子,研究出更好吃的菜,等她回來好品嚐。
她捏著他的臉說:小九聽話哦,如果敢違抗命令,姐姐最擅長滿清十大酷刑,一樣一樣全用在你身上,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不聽話的孩子就應該這麼對待,而且她以後永遠不理他了。(她總喜歡捏他的臉,但從來不疼,因為她不用力,感覺就像撫摸。)
他不知道什麼是滿清,什麼是酷刑,但是他很怕她再不理他。一聽這話,他覺得他的天都黑了。
她看他嚇著了,又摸著他的臉說,小九隻要聽話就有好果子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要殺妖怪,她也不會拋棄他,不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理沒人管。有她一口湯喝,就有他一口熱的,以後再給他找一隻小母貓,生一窩小貓。
他不要母貓,也不要小貓,他只要跟在她身邊,聞到她的味道,給她做好吃的,看她半夜鬼鬼祟祟摸到白師父門前設機關,第二天看著白師父暴跳如雷,然後就把臉悶在他的手臂上,不敢大笑出聲。
可是,她一走那麼久,他開始日日夜夜地想她,想到連最好吃的魚也覺得不香了,然後他莫名其妙地預感到她有危險,就再也坐不住。
了不起被姐姐打一頓吧?她不會不理他的。現在她有危險,這是妖的直覺,他不能放任不管。頂多,以後他永遠聽話就是了。
阿斗當然願意跟來,萬事知卻不願意,可是它更不願意單獨待在店裡,所以他們三個一路來到了青蘿鎮。他不知道姐姐去了哪裡,但阿斗和萬事知好像和姐姐有心語聯絡似的。最好的是:他在鎮外遇到了毛驢叔叔。
幸好有它,不然姐姐可能會死。那他,怎麼辦呢?他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姐姐死!
看著伏在花四海背上的蟲蟲,九命眼裡的眷戀像柔韌的絲蔓,雖然纖細卻連續不斷,纏綿繾綣,迷離中浸滿了最純真的不捨和思念。
好不容易找到姐姐,難道就要分開了嗎?可是他不去找調和草,姐姐就會疼。那,還是離開吧!寧願自己的心痛死,也不能讓姐姐痛。
想到這兒,他毅然點頭,轉過身去再不看蟲蟲一眼。
毛驢鬆了一口氣,一邊的花四海也心中瞭然。
根本不需要什麼調和草,毛驢不知道和九命有什麼瓜葛,所以在盡力讓九命離開蟲蟲。它大概是為了九命好,大概是看出這傻小子表錯了情,總之,它是要保護九命。
不過這樣也好!這丫頭是仙道的,本不該惹上這些情債。九命——還有他,都不是她的幸福。等救了她後,他一樣也是要離開。
「小九,決定得好!」毛驢有點興高采烈,但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