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皺眉道:“這個……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蔡氏一想到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體彈珠,就不由得興奮起來,舔了舔唇皮兒道:“甚麼太過?亂世須用重點!這是聖人的話,聖人都說下手要重點,那還有錯嗎?這樣一來,那個猥瑣東西才會長些記xìng,知道這大名府裡,究竟是由誰來當家!不過——事到臨頭悔已遲,就讓他帶著滿腔的懊悔不甘,重新投胎奪捨去吧!哈哈哈……”
西門慶聽蔡氏不學有術,將“亂世須用重典”詮釋成了“亂世須用重點”,一時間恍然大悟——原來後世的那些重點小學中學大學,都是打蔡氏這一脈留下來的!
於是西門慶豎起了兩個大拇指,心悅誠服地道:“不愧是蔡太師的千金,見識卓絕。高!實在是高!”
蔡氏面sècháo紅,痴痴笑道:“一想到那麼有趣的事兒在等著我,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說著向西門慶這邊飛了一眼,心道:“這西門大官人不愧是天星下凡,長得可真不錯呀!只可惜忒魯了些,不解風情,也是無趣!”
西門慶被蔡氏看得毛了,急忙告辭了出來,見梁偉鎖象泥塑木雕一樣呆立在那裡,一笑打個手勢,兩個小嘍羅整了梁偉鎖,跟在西門慶後面就走。
直走到黃河岸邊的僻靜處,梁偉鎖才突然回魂,他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啊”的一聲大叫,跟頭把勢地直撲到了西門慶面前,二話不說只是“砰砰”磕頭。
西門慶側身避開,斥道:“我生平最不喜歡被人家硬拜,沒的折壽——梁猥瑣,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在這裡亂拜怎的?”
梁偉鎖抬起頭來,滿眼是淚,哽咽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西門慶星官菩薩——”
西門慶打了個寒噤,急忙揮手道:“省幾個字兒,就叫外公吧!”說這話時,不由得想起了齊天大聖孫悟空,一時間暗暗好笑。
梁偉鎖往前爬幾步,想去抱西門慶的腿,被一腳蹬開後,那眼淚頓時嘩嘩地下來,身邊黃河立馬水位上漲。
就聽梁偉鎖慘叫一樣哀求起來:“外公!外公!求你可憐孩兒,我那兒子才只有六歲啊!我是個小人,見錢眼開,做過不少壞事,可我從沒傷過人啊!為什麼,為什麼報應這麼慘,老子作了孽,卻要還在我兒子身上?外公!外公!現在只有你能救得了我兒子了!只要您老人家點點頭,就是千刀萬剮了我,我也甘願啊!……”
西門慶打斷了他的哭嚎,冷著聲音道:“梁猥瑣,當初你千方百計剝削民脂民膏時,可曾想到會有今rì?對你們這等人來說,父債子還,正是恰如其分,你早知今rì,何必當初?”
梁偉鎖連打自己耳光,兩頰頓時腫起,口中兀自掙扎著道:“小人知悔了!小人知悔了!千刀萬箭,小人也願意領受,只求頂替下我那孩兒,他是無辜的啊!”
西門慶讓小嘍羅上前拉住了梁偉鎖,不許他再瘋了一樣自殘,然後放緩了口氣道:“你如此舔犢情深,倒也可憐!罷了,你口口聲聲說只有我能救你孩兒,言外之意,可是要我扣住那蔡氏刁婆,不放她回大名府嗎?”
梁偉鎖一聲不吭,只是又掙扎著跪倒叩起頭來。
西門慶嗤笑一聲,搖頭道:“你這真是睡裡夢裡的想頭!須知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梁山既然收了贖金,當然要放人,否則傳揚出去,豈不叫天下綠林恥笑?這短命念頭,再也休提!”
看到梁偉鎖眼中露出絕望之sè,西門慶又悠然道:“不過——看你可憐,我這裡倒有個主意,卻不知你願不願依計行事?”這正是:
夫人心腸驚蛇蠍,公子計策走魍魎。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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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章 提起刀來
() 聽到西門慶說有妙計為自己解噩,梁偉鎖愛子心切,有如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忙不迭地連聲道:“小人願意!小人願意!”
西門慶輕描淡寫地道:“計將安出?聽我道來。其實簡單得很,這個蔡氏夫人既然如此殘暴,換成李氏夫人卻又如何?”
梁偉鎖聽了大張著兩隻眼睛,不知西門慶所云的言語中究竟藏有何物,半天后才囁嚅道:“這個……卻不知外公何意?”
西門慶搖頭道:“你這人真是榆木腦袋,不點不透,我就奇怪象你這樣笨的傢伙怎麼可以做管家呢?”
梁偉鎖小心地捍衛自己的尊嚴:“現在是條狗就能當官,小人做個管家,又算得甚麼?”
西門慶點頭道:“此言鞭辟入裡,大合世情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