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見得多了,必然要讓西門慶跟我同流合汙,方是趁願!”
蕭奉先說一句,蕭貴哥就唸一聲“阿彌陀佛”,等蕭奉先說完了,蕭貴哥把手中精美的佛珠手串也數了個遍,她這時才寒著臉道:“哥哥,那三奇公子西門慶上應天星,是轉世的神道,你一個凡人俗子,也敢犯神煞嗎?罪過罪過!聽妹子良言相勸,早早歇了這妄想,靜靜地做咱蕭家的甚麼租界留守去,謹言慎行,最好一世也莫要與那西門慶相見!”
蕭奉先笑道:“你當那西門慶是咱們的陛下嗎?走馬畋獵,想往哪裡去就往哪裡去?我在大名,他在鉅野,哪裡那麼容易得見?倒是妹子你要仔細,一定要說服陛下,讓我坐上那大名府租界留守之位!”
在蕭奉先的千叮萬囑聲中,蕭貴哥答應著去了。
後宮之中吹起枕頭風之時,遼國朝中又有大事發生,當遼國和中華聯邦就租界議案正式展開磋商的時候,遼國出使金國談和的使者也回來了。
原來,完顏阿骨打雖然佔領了遼東,但他知道,遼東地區基本上是原渤海國所屬地域,再繼續進兵,才是契丹人的腹地。而如何最終滅亡大遼,完顏阿骨打心裡還沒有成熟的想法。況且,國家初創,各種制度典章還不完備,對所佔領地區的管理,也是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因此,在得到了遼國的東京之後,完顏阿骨打沒有得隴望蜀,而是停止了進攻的步伐,龍之翔也,必潛乃藏。
金國開始透過政治手段,派人到遼廷議和,以徐圖滅遼之策。
剛開始,完顏阿骨打儼然以勝利者自居,開出了獅子大張口的條件——金遼雙方,以兄弟相稱,金為兄,遼為弟;遼每年向金進貢地方土特產;遼把上京、中京、興中府(今遼寧省朝陽市)三路州縣割給金國;遼把親王、公主、駙馬、大臣的子孫送到金國做人質;遼把與宋朝、西夏、高麗往來的書信、詔書、表章、文牒等送給金國。
這樣的條件,遼國當然無法接受,於是派出使節,前往金國討價還價。本來,金國態度無比強硬,但是某日突然間有所放軟——原來,是出使中華聯邦的完顏宗用回來了。這正是:
只因南北通歡好,才使東西止干戈。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六章 事成
走海路回來的完顏宗用給完顏阿骨打帶來了對金國不利的訊息——西門慶不接受金國與中華聯邦的結盟,卻選擇和遼國站在一起。
完顏阿骨打聽了點頭:“趁火打劫的名聲總是比不上扶危濟困的名聲,那位三奇公子以義氣起家,看來這些年雖然位高權重了,還是象神山峰頭上的雪一樣保持著原來的本色啊!”
聽了這話,完顏宗用大不以為然,馬上遞西門慶的黑帖子:“義氣什麼的,倒也未必,乘人之危,懸秤待價,兵不鈍而利可全,這才是那西門慶的本意吧!”
完顏阿骨打笑了笑,說道:“既然西門慶不與我金國同行,而和遼國站到了一起,那麼咱們對遼國,可就不能逼得太緊了。”
因此,金國在接下來與遼國使臣的談判中才做出了讓步——免除王公大臣的子孫作人質,放棄索要上京、興中府路所屬州縣,減少每年向金進貢的錢數——但同時又提出了新的條件——耶律延禧要用侍奉兄長的禮節來對待阿骨打;用漢人儀式冊封阿骨打為大金皇帝。
遼國的使者不能自專,回來向耶律延禧稟報。耶律延禧聽了大笑,高興地對群臣道:“我與南朝以租界通好,與女直則借虛名浮飾敷衍之——他兄我弟,這兄弟輩份值得幾何?至於漢禮冊封,更是小菜一碟,花不得咱們幾文字錢——時局如此變化,看來還是我有威德,女真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是平時,蕭奉先早上前湊趣兒了,但現在他唯恐馬屁拍得太足,讓耶律延禧食髓知味,不放自己留守大名府租界,那可就一切玩兒完。因此這一回難得的沒有上前捧耶律延禧的臭腳,倒叫做好了洗耳準備的耶律餘睹一干人難得地詫異了一回。
趁著高興勁兒,耶律延禧做出了重大的人事任命,以執政五老年高,因此重加優禮,恩准致仕休養,以終天年,五老留下的職位,由蕭奉先任北院樞密,總領南北兩院事宜,而耶律餘睹南行出使有功,升為南院樞密。
馬人望、耶律大悲奴等五老,對於這一結果早在預料之中。年前蕭奉先的下臺,只不過是為了替耶律延禧頂護步答岡兵敗之罪,自己這五個糟老頭子,等於是被臨時抓差的替補而已,現在風頭火勢已經過去,蕭奉先當然要官復原職了。
五老久經宦海,得不足喜,失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