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小說:偶人館之謎 作者:絢爛冬季

涉及,只是重新談談對畫的感想或是聊聊天。還說,希望改日再給她看看放到儲藏室裡面的畫。

年末——12月27日,我們兩人去了岡崎的美術館。是她來邀我的,說朋友給了她入場券。

最初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她究竟抱著什麼目的接近年齡相差10歲以上的我這樣的男人呢?但不久就覺得,不管什麼目的,怎樣都行。和她說話,見她,看她的笑臉,僅這些已經十分快樂。我不想沒加思索地想像和她發生帶俗氣的男女的感情,破壞和她之間的關係。

就這樣——

隨著不斷與她接觸,我又對不知何時將襲來的來路不明的殺意懷有普通人的恐懼心來。

當然,時至今日怎麼也不想去和警察商量,所以至多隻能採取諸如注意關上房間的門啦,儘量深夜不在外面走路啦,這類自衛措施來平息恐懼感。

希早子過了年後就回老家了。聽說學院的課元月份幾乎沒有了,說是機會難得,好好在家裡呆到大學共同初次測驗的時候。我一天內起碼有幾個小時呆在堆房的畫室裡,專心致力於那幅為了探究記憶的痛楚的畫。拼命地設法接近隨麻木般的感覺一起時隱時現的那遙遠的風景,心想過分地追問自己反而適得其反,正如對希早子也說過的,姑且聽任畫筆,努力去畫出沉睡在心田深處的那東西年初,一幅畫接近完成。

那是——黑色的鐵軌從遠處拐著大彎延伸到跟前。秋天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鐵軌兩側的原野上一簇簇開放著的紅色石蒜隨風搖擺。近景中有蹲在鐵軌旁的孩子。上著白襯衫,下穿綠色短褲,小平頭。低著頭,容貌不清楚。還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快要從畫面超出的那一帶有一條朦朦朧朧的黑色的、在鐵軌上奔跑過來的列車的長影子。

我的心知道這一風景後續的場面:

“巨大的蛇的屍體一樣的”——脫軌翻倒的黑色列車。

“媽媽……媽媽呢?……”——叫喊母親的孩子(我?)的聲音……

對,這是關於28年前發生的列車事故的風景。

在那事故中母親實和子死了,另外還有許多死傷者。

如果寫信的人逼著要我“回想”的記憶是這個的話,那麼,能不能設想,比如說9月末最初“被殺害”的堆房的人體模型就是暗示因事故而死的實和子的樣子呢?那麼,第二次的“殺偶人”就是暗示那起事故的其他遇難者嘍?……

覺得關於其他事件也可以作同樣的解釋:

信箱裡的玻璃碎片是暗示事故中破碎的列車玻璃窗的。

腳踏車車閘故障。可以把由此而引起的我的翻倒比做列車的翻倒。

野貓的殘骸呢?——那貓被壓爛了頭死了。被壓爛了頭……那是——啊,多慘啊!不就是實和子因事故而死的死法嗎?!——是的,想起來了。她是因翻倒的衝擊被摔出椅子,頭部被猛撞了一下而死的。確實記得這樣聽說過。

但是——

我怎麼也不明白,這些又如何與“你的罪過”這句話相聯絡呢?

(為什麼?)

我邊望著豎在畫架上的畫,邊思考著。

(為什麼這畫……)

蹲在鐵軌旁的孩子。——這是我嗎?如果是的,那我在那裡幹著(幹了)什麼呢?不明白的不只是這一點。在內心劇痛的“片斷”中,還留著幾處尚未畫在這畫上的“片斷”——我是這樣覺得的。

比如說,“紅色的天空”。

這幅畫中的天空不是“紅’色的,但是,因而想把天空塗紅時,不知為什麼,突然湧出來一種感覺:“不對!”

又比如說,“黑色的兩個影子”和“流淌的水”。總覺得長長地伸展的兩個影子,與表示鐵軌的“黑色的兩條線”是不同的。就說是“流淌的水”,這幅畫裡,不是什麼地方都沒有餘地再畫進那種東西嗎?

我對希早子說的話中也有:

“覺得像是一種形狀不同的許許多多碎片混雜在裡面的謎似的……”

形狀不同的碎片——

……KUN!

形狀不同的……

有時也想再跟架場商量商量。最近他沒有跟我聯絡,但我那以後的情況,大概他也會從希早子那裡得知吧。之所以一直沒有那樣做,那是因為我有一種近乎即使和他商量也無濟於事的絕望的感情。

(島田……)

因而又浮現在心裡的大學時代的朋友的臉。

若是他——我想。

若是他,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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