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果敵方兵力弱小,卻又主動來騷擾明顯強大的我軍,則為誘兵的可能性較大(明顯有恃無恐)。
二、如果敵軍陣容不亂,又未戰先退或小戰即退(不合常理),則為誘兵的可能性較大。
對於誘兵,食之無味。如果實在覺得討厭,以相對應的兵力擊之即可,萬不可輕易以主力壓上。孫子兵法雲“小敵怯”,即是告訴我們要當心誘兵。兵法又云“餌兵勿食”,更是告訴我們輕易不要追擊誘兵。
那麼,怎麼區別真敗與假敗呢?一般而言,戰場上敵軍越多,戰鬥越慘烈,真敗的可能性就越大。這也是投入產出的關係使然,對於想誘敵的一方,如果在誘餌上的代價過於慘重,就不合算了。
瓦崗軍在滎陽打了一個大勝仗,不光清除了強敵張須陁的威脅,而且拿下了一個糧草
充足的根據地,威名震動四方。
經此一役,翟讓算是對李密口服心服了,終於做了一個實質性的動作:讓李密把他的
所有粉絲組織起來,建立一支獨立的軍隊,稱為蒲山公營。
此時,翟讓與李密也正式由名義上的主客關係變成了強強聯手關係。
但在滎陽住了一段時間後,翟讓又跟李密說:“現在糧草充足,我想要回瓦崗。如果先
生不想去,也隨便你,我們就此別過了。”(讓謂密曰:“今資糧粗足,意欲還向瓦崗,公若不往,唯公所適,讓從此別矣。”)
翟讓此話的意思就好比是:我要回家了,你跟不跟我去?不去就算了,我先走了。
所以,他話雖然客氣,但實際上表明瞭要與李密分道揚鑣的態度。
翟讓為什麼又反悔了呢?可能有以下原因:
一、 還是覺得跟人吃大鍋飯(實際上是李密說了算),不如自己開小灶好(有控股權)。
二、 對打天下這條漫長而艱險的道路沒有信心,還是當土匪實在。
三、瓦崗的土匪寨子住慣了,戀家。
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李密看到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工作(又是遊說,又是拉人,又是幫忙搞糧草)後,翟讓還是不想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得深深嘆口氣,叫一聲翟兄弟保重,然後目送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
然而故事還沒完,翟讓回瓦崗沒住幾天,又反悔了,覺得還是跟李密幹有前途,便厚著臉皮帶著隊伍又來找李密(讓尋悔,復引兵從密)。
為什麼?
筆者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只是覺得,翟讓這人其實滿可愛的。
4、經略洛口(1)
人常說,小別勝新婚。翟讓的去而復返,讓李翟這對政治鴛鴦的感情又深了一步。
對於李密而言,儘管這次是翟讓來投奔自己(主客關係已經顛倒),但他對翟讓還是非常尊敬和客氣的,並沒有得意忘形(畢竟以前也麻煩過人家翟讓不少)。
休整一段時間後,他對翟讓說:“現在東都洛陽空虛,軍隊戰鬥力不強。越王楊侗(東都名義上的最高統帥)年紀尚小(十三歲),留守的官員也不咋的。段達、元文都(洛陽掌權的大臣)這兩人更是一對蠢才。依在下估計,他們都不是將軍(指翟讓)的對手。如果將軍能夠按我的計劃行事,天下唾手可得。”(密謂讓曰:“今東都空虛,兵不素練;越王衝幼,留守諸官政令不壹,士民離心。段達、元文都,暗而無謀。以僕料之,彼非將軍之敵。若將軍能用僕計,天下可指麾而定也。”)
此話怎麼看都有拍馬屁之嫌,但可能也只好這麼說。翟讓對幹大事沒信心,不說的容易點,他難免會有畏難情緒(從此話也可看出,李密不僅完全摸透了翟讓猶猶豫豫的心理,而且能夠對症下藥)。
估計翟讓也沒完全搞懂自己到底比洛陽的人強在哪裡。不過既然李密說可以打洛陽,那就應該問題不大(自擊敗張須陁後,他已經對李密佩服的五體投地)。行,你說咋辦就咋辦。
李密便派一個叫裴叔方的人先到洛陽去打探虛實。好笑的是,洛陽守備居然發現了他的探視行為(也不知是怎麼暴露的?難道當土匪的果真長得與眾不同?),不光加強了防禦力量,而且派人火速向時在江都(揚州)的楊廣告急。(乃遣其黨裴叔方覘東都虛實,留守官司覺之,始為守禦之備,且馳表告江都)
大軍未動,訊息先走漏了,已不可能達到偷襲的目的(跟以前楊玄感的情況很像)。接下來該怎麼辦?洛陽城中兵力有好幾萬,而李翟兵團只有一萬多人,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