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它們的跳躍中間,當它們以美麗、光彩和速度來彼此比賽對抗的時候,我分別認出:青色的海婆婆,帶有雙層黑線的海誹綢魚,圓團團的尾,白顏色,背上帶紫紅斑點的蝦虎魚,身上藍色,頭銀白色的日本海中的美麗鰭魚,不用描寫,單單名字就可以看出的輝煌的碧琉璃魚,或帶藍色或帶黃色的鰭的條紋鰓魚,尾上特別有一條黑帶的線條鰓魚,漂亮的裹在六條帶中的線帶鰓魚,真正笛子口一般的笛口魚,間有長至一米的海鵪鶉,日本的火蛇,多刺的鰻魚,眼睛細小生動,大嘴中長有利牙的六英尺長蛇等等。
我們的讚美一直是最高度的。我們不斷地發出驚歎聲。尼德·蘭說出魚的名字,康塞爾加以分類;我就在這些魚類偽活潑姿態和美麗的外形面前,感到極大的喜悅,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機會,可以任意觀看這些動物,活生生的,自由自在的,在它們本來生長的海水中游來游去。
在我昏花的眼面前遊過的各種型別的水族,簡直就是日本海和中國海的全部標本,我對它們實在不能一一列舉出來。這些魚比空中的鳥還多,可能是受電光的吸引,全部向船邊跑過來了。
客廳中突然明亮。船邊蓋板閉起來。使人神迷的光景隱沒不見了。可是我很久還似做夢般地想著,一直到我的眼光注意到那些掛在牆板上的機械為止。羅盤仍是指著東北偏東方,氣壓表正指五氣壓,表示船在五十米的深處,電力測程器讓我們知道船行是每小時十五海里。
我等著尼摩船長,但他不出來。大鐘正指五點。
尼德·蘭和康塞爾回到他們的艙房。我也走進我的房間。晚餐早在房中擺好了:其中有最美味的海鱉做的湯,一盤切成薄片的海誹鯉魚的白肉,鯉魚肝另做,非常可口,一盤金綢魚的內片,我覺得味道比鮭魚肉還好。
我夜間看書,寫筆記,思考問題。一會兒瞌睡來了,我就躺在海藻葉制的床上,酣美地人睡,這個時候,諾第留斯號正很快地穿過黑潮暖流,迅速地駛去。
第十五章 一封邀請書
第二夭,十一月九日,我足足睡了十二個鐘頭才醒來。康塞爾來了,他習慣地問我“先生晚上睡得好”,接著就幹起活來了。他不去驚動他的朋友,那個加拿大人,讓他像瞌睡蟲那樣在房中睡覺。
我讓這個好好先生隨心所欲他說話,沒有回答他的每一句。我一心想著為什麼還看不見尼摩船長,從我們昨天聚談以後,他一直沒有露面,我希望今天能看到他。
我很快穿好了貝足絲織造的衣服。這一身衣料不止一次引起了康塞爾的思索。我告訴他,這身衣料是由發光的、絲一般柔軟的纖維製成,這些纖維產在海石上,是地中海沿岸很豐富的一種像“豬腔形”介殼貝類留下的。從前人們拿來做成很好看的衣料,襪子,手套,因為它們又軟又暖。諾第留斯號的船員一點不需要陸地上的棉花、羊毛和蠶絲,就可以穿起物美價廉的衣服。
我穿好了衣服就到客廳去,那裡還沒有人。
我於是鑽研那些玻璃櫃中堆積著的貝類學上的寶藏,全神貫注地研究。我也潛心搜尋那寬大的植物標本庫,庫裡充滿著海中最希罕的植物,它們雖然風乾了,但仍然儲存著令人讚美的顏色。在這些珍貴的水產植物中間,我看到了那些壞生的海苔,孔雀昆布,葡萄葉形的海藻,粒狀的水馬齒,大紅色的柔軟海草,扇子形的海苑,吸盤草,這草很像外形下陷的冬菇,很久以來就被歸人植蟲動物的一類,最後我看到了整個一組的海藻類植物。
整整一天過去了,尼摩船長始終沒有來看我。客廳的嵌板沒有開啟也許人家不願意我們對於美麗的事物接觸得太多吧。諾第留斯號行駛的方向仍是東北偏東,速度為每小時十二海里,距離海面五十至六十米。
第三天,11月10日,還是沒有人,同樣是冷清清的。我看見一個船員。尼德·蘭和康塞爾跟我在一起過了大半天。他們對船長的不可理解的不露面很驚訝,這個奇異的人病了嗎?他要改變他怎樣安排我們的計劃嗎?
總而言之,正像康塞爾說的,我們享受到完全的自由,我們吃得很講究。我們的主人完全遵守他約定的條款。我們不能抱怨,而且,我們意想不到的遭遇使我們受到了很好的待遇,光這一點,我們就沒有權利控訴他。
這一天我開始寫這次奇遇的日記,這樣,我可以詳盡而確切地把事情記錄下來;我是用海中大葉藻制的紙寫日記,這也是一件新奇的事。月11日,大清早,諾第留斯號的內部全換了新鮮空氣,我知道我們現在又回到洋麵上來補充氧氣。我向中央樓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