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胸前的帕子,與她拭面,廉二太太正了正神色,說道:“四姨奶奶那頭的廉順,也有八歲了吧?”李二孃不明其意,茫然搖頭:“兒媳不慎知曉。”
“沒出息的東西。”廉二太太狠罵了一句,“悅娘,你說?”悅娘雖是廉二少爺的妾房,但自小便是老太太身邊的人,所以甚是得眼,就是李二孃也是敬她三分。
悅娘恭恭敬敬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廉順是五月初六的生辰,該是八歲多了。”
廉二太太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八歲了,也該是謀個好前程的時候,明個得閒我便去找老嫂子說說,讓她收了去做個養兒,我看著這廉慕也不似個善茬,將來可未必能養她老的。”
能不能養老,暫且不說,但廉二家這個沒用處的小兒子,倒是分派了出去。李二孃當然知道這點,這樣就更少的人分廉家的財產了,豈不是好事,眼淚還掛在臉上就笑得面若春花,滿口答應,再也不惹事生非。
秦夫人睡了一覺,又吃了些清爽的酸梅湯,頭腦倒是輕盈了許多,加之晚飯都是她與王玉蘭愛吃的,若嬨也服侍的妥帖,倒是多吃了幾碗飯,與杜氏和和氣氣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天也便黑了。
見良沐剛剛吃過晚飯,便要去碼頭看貨,知他幸苦,將從臨縣拿來的冰蠶絲長袍送與他,喜得良沐馬上回了屋子換上,絲絲涼涼的甚是舒服,一味謝孃親厚禮便出去了。
小石頭哭鬧喊覺覺,王玉蘭無折便先回了屋子,哄孩子睡覺,秦夫人與若嬨去了花房聊天。問了廉家的事體,若嬨不想讓她擔心,具是說好的,秦夫人又怎會不知大戶人家是非多,心疼的摸著女兒的臉,“心裡有啥苦,便於孃親說說,孃親必是幫你的。”
強忍著的心酸,還是禁不住淚灑衣襟,忙捏了多芙蓉花,送給乾孃,“孃親,女人便如花,有榮有衰,雖是廉家是非多,但相公待我很好,所以再多的是非也成調味劑了。”
聽女兒寬心的話,秦夫人攔過她躺在懷裡,輕輕拍著後背,“我的好女兒,孃親雖不是你親孃,但身下無子,我與你乾爹便是當你是女兒的,現在良沐待你好,我們便都好好的,若是那日他真有變心的時候,就回臨縣來,孃親養你一輩子。”
“好!孃親莫要嫌棄我就好了。”若嬨調皮的在她懷裡蹭了蹭,秦夫人癢的直樂,忽有想起林白,問道:“若嬨可又你哥哥的訊息,我有幾月沒見過他了。”
若嬨猛地起身,見丫頭們都在外面守著,便叫了娟兒進來吩咐了幾句,與秦夫人換了身衣服,便悄悄坐上了馬車行出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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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尋妹多年終相認
寬敞的青石街道,整齊而平坦。夾路兩側是矮小有型的青松樹柏,高低交錯的鋪面商會羅列有致,來回行人接縱而過熙熙攘攘卻井然有序。各式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顯得越發熱鬧。挑腳貨郎吆喝叫賣香粉,惹得丫頭們過去圍成一圈品頭論足,叫賣糖果子的小販,後頭則尾隨著大群的孩子,唧唧嘎嘎的笑聲不斷。
馬車沒一會便上了橋頭,只聽得橋下流水潺潺,悶熱的車廂內似乎都吹進了徐徐的涼風,秦夫人煽動帕子的手臂,停頓了下,“還是住在河邊的舒坦啊!你與林白倒是謀了個好住處。”
“哪呀!夜裡涼氣重的很,我想著與他換換的,他偏偏不肯,還說什麼傻小子睡涼床,全憑火力強,說什麼都不肯。”若嬨癟癟著嘴巴說道。
秦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將體內的悶熱之氣都撥出去不少。
“金絲棗子,又甜又脆,補氣養血嘍!”高聲的吆喝由遠及近,若嬨忙閒了簾子,探頭去尋,那賣金絲小棗的,剛巧向這邊而行。忙喊住他,冬兒腳快跳下車去撐了二斤,先用河水沖洗的冰涼乾淨,便放到秦夫人的懷裡,“奶奶且嚐嚐,這金絲小棗甜糯適口,我家夫人嘗唸叨著要與奶奶吃,說你必是喜歡的。”
若嬨捏了她粉嫩的笑臉,笑罵:“就你個丫頭貧嘴。”冬兒嘻嘻笑著,偷了個小棗子塞到口裡。若嬨取了白布擦了小棗,送與秦夫人嘴裡。
那棗子冰冰涼涼,猶如一抹輕風襲來,渾身無一處不舒坦,心裡更是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當當,高興的秦夫人竟說不出話來,只知道眼淚刺紅了眼眶。“好吃,真好吃。”
看的若嬨也是一陣心酸,低了頭與她道:“娘,這南方熱是熱了些,但瓜果梨桃頗多,孃親喜歡什麼,女兒便與你買來。”若嬨哄著她,盼她寬心。
然秦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