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極其微小的控制力,就能令它做出相應的彎曲動作。即使是毫無知覺的植物人,往往也能在外力刺激下,使其小指產生動作。
孫貴聽到了我的話,但仍舊只有眼珠的緩慢動作,小指紋絲不動,猶如一具形神畢肖的雕塑。我感覺,他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黏住了,身體被包裹在一層看不見的透明軀殼裡,所以才無法動彈。
我把手伸進揹包裡,隔著兩層軍用帆布,抓住他的左臂,試探著推了一把,與自己的意料果然吻合,掌心裡傳來的感覺,像是握住了一塊冷硬的鐵製品,而且這鐵製品是被牢牢地澆鑄在石塊上的。
用絞索拉扯,並不是一個最恰當的方法,在我看來,不如鑿開腳下的地面,將他整體性地轉移出去更為合理。
我下意識地蹲下身子,再次觀察著孫貴踩著的地方。
他腳上穿的是黑色牛皮戰靴,膝蓋略微彎曲,牢牢地釘在地面上,顯示自身具備一定的武術根基。
我的手指伸向他鞋邊的地面,本意是想探索一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指尖剛剛與青石接觸的一剎那,我陡然感覺到了危險的迫近,立刻急促地縮手,身子向後彈開兩步,還沒直腰起身——孫貴腳下的地面突然動了。
急切間,我只能用“水波盪漾”這個詞彙來形容那種變化,彷彿那片半米見方的青石地面,忽然變成了一池青色的水,而他的黑色戰靴正一點一點地沉沒下去。
“怎麼了?”顧傾城、衛叔、飛月的聲音同時響起來,我想自己的臉色肯定已經大變,並且剛才惶急的動作,讓他們的心也高高地懸了起來。
我長吸了一口氣,聲音提高了十倍吼叫著:“鋼索!給我鋼索!”
這種怪異的現象,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或許將那些液化了的青石變個顏色更容易讓人理解,那就是——“紅色的熔岩”。只有火山噴發的壯觀時刻,才能看到岩石被輕鬆熔化,成為遍地肆虐流淌的岩漿。
三秒鐘之內,戰靴上兩厘米厚的鞋底已經完全浸泡了下去。只有近在咫尺的我,才能觀察到這種詭異絕倫的奇景。
我再次看孫貴的臉,灰白色的眼珠如同一條瀕死的魚,絕望地斜盯著我。
人類的死亡方式千奇百怪,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