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稍稍安靜下來之後,方氏才緩緩開口將自己在心裡理清的思緒給道了出來:“你們看,這鐲子雖碎成了三截,可我敢確定,這鐲子不是別人的,肯定是住在不遠處的張寡婦的!”
“娘!您誤會了啊,這鐲子根本不是那張寡婦的,這是我孃家弟弟給買的,像這種翠玉鐲子到處都是,長得像並不奇怪呀!”楊氏心一慌,連連插嘴解釋道!
“那要不要我現在派老大或者老二去你孃家那邊證實一下?橫豎離得也不遠!”方氏冷冷地盯著楊氏瞧,楊氏噤了聲,方氏才大聲地訓斥了一句,“少在我跟前插嘴!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講話!”
“這鐲子一定是張寡婦的!”緊接著,方氏又開口道,語氣中頗帶了點無奈與失望,儘管她肯定這事上一定是家裡出了內賊,可現在約莫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心裡卻又是無盡地失落絕望了起來,“所以,相宜昏迷的事,就一定是老三媳婦做的!”
“冤枉啊娘,我沒有!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沒有!”楊氏聽後,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都停止了!驚嚇過後,便是連聲的求饒辯白!
“娘不是說了讓你閉嘴!”趙信良早就認定了是楊氏所為,只不過李氏也有嫌疑,在找不到證據之前,他不好直接指定是楊氏,以免她拿李氏當擋箭牌來鬧!現在方氏已經確定了是楊氏,想是掌握了什麼證據,故而此時此刻,趙信良對楊氏和趙老三的怨恨早已表露無遺,沒有絲毫掩藏!
楊氏和趙老三面面相覷,嚇得不知所以,只瑟瑟發抖小心翼翼地埋下了各自的頭,聽候發落也似。
“我就知道你們三房沒幹好事!”老趙頭也是氣得渾身發抖,手指顫顫地指著楊氏,另一隻拿了煙桿子的手眼看就欲砸向楊氏。
趙老二得知這件事終於水落石出過後,不禁欣慰地拍了拍自個媳婦的肩膀,示意她最近這些天辛苦了。
“這個時候,你還有臉狡辯?”方氏緊緊地攥住那三截碎鐲子,尖銳的部位扎進了她的掌心她也渾然不覺痛,“我心痛啊!我們家雖然窮,可從不曾做過什麼偷雞摸狗給人下絆子的壞事!沒想到,到了你們這房,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你們,真讓我心寒啊!”
李氏恐方氏的身子吃不消,趕緊上前去安慰了一番。
楊氏緊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雙腳,對李氏等一干人早已是恨之入骨,直認為今日之事略顯端倪就是因為李氏等人的挑唆,或以是他們亂翻了自己的屋子,找出了證據!
“娘,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儘管已經氣得咬牙切齒,趙信良也還是平靜地問出了這麼一句,他倒要看看,三房的人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方氏憔悴的臉容上滴下一滴淚珠,她無力地搖搖頭,聲音很是低沉:“這沒臉的潑婦,收了人張寡婦的好處,跟人合著夥來對付咱們,怎叫我不心寒!合著這些年來,我跟你爹養了兩個白眼狼!”
趙老三和楊氏二人一聽,身子明顯一垮,心知今天是無論如何也瞞不過了!
但楊氏依舊抱著必死的決心有心狡辯:“就憑這麼一個破鐲子,你們怎麼可以定我的罪!就當是我跟那張寡婦交好,她,她送給我的,又怎麼了!”
“總算是承認了?這鐲子不是你孃家弟弟給買的麼?如果不是你心裡有鬼,你幹嘛要騙我們?”趙老二因為楊氏這些天口口聲聲說那事是李氏做的,心裡早已對她不滿。
方氏卻是上前幾步,冷冷地看著楊氏,怒極反笑:“你也沒有讀過書,當過官的,這會子倒是一口一個證據起來了?還要證據麼?有人告訴我說,相宜出事的那天晚上,你站在桃樹底下跟人鬼鬼祟祟地在講話,那人也不是別人,就是張寡婦!你還要說什麼嗎,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楊氏猛地抬頭,對上了眾人斥責憎恨的眼神,內心徹底坍塌,腦海裡只嗡嗡躁躁地響著,甚是煩亂!
“黑心的潑婦!”趙信良飛快地上前給了楊氏一個巴掌!嘴上也難得地說了一些髒話,“你差點害得我失去女兒知不知道!要是相宜今後落下什麼病根,我絕不放過你!”他雙眼通紅,要吃人也似,唬得楊氏什麼也不敢說,直接給大家跪了下來!
趙老三見狀,心知再瞞不過去,便是發氣地踢了楊氏一腳:“我早說過那事不能做!你偏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吧,什麼都沒了!”說著,又是巴巴地求到了方氏和老趙頭的面前,“爹,娘,這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她自個收了人家的好處,做了那缺德事!”
“滾!”老趙頭徑直拿手裡的煙桿子猛敲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