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彬彬的姿態,不過後來自然隨意了過後,也就放開了胸懷,恢復了自我。沒成想,任長郢反倒更喜歡真實的趙信良。
而兩個孩子,趙弘林正端坐在飯廳裡微抿著唇,身上無一處不散發著俊逸穩重的氣質,任長郢直說趙弘林這孩子像年輕時候的自己,稱自己跟他果然有緣!
趙相宜則跟丫鬟子幾個在嘰嘰喳喳地聊天,大家可喜歡這個平易近人又活潑可愛的小小姐了。
白氏與閨女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這麼熱鬧的場面,不禁相視一笑,滿足而欣慰地走上前來逗了逗趙相宜。
在川平的這兩三天裡,大家都過得十分開心,趙信良得到了任氏二老的賞識,趙弘林受到了不少長輩同輩乃至於小丫鬟的讚賞與青睞,趙相宜則是更不用說,也不知什麼時候起,竟養成了自來熟的性子,才在這裡沒呆幾天的,卻已跟府上的大小丫鬟管事混了個熟透,到了臨走的時候,大家反倒捨不得這個小人精起來。
等一小家子回到了清河鎮時,已到了八月初八。
任氏與趙信良兩個的婚期定得很近,本月八月十五之前有好幾個吉日,他們最終選了那個最近的八月初十。
僅有兩天的時間了,顯得格外地倉促。
不過好在具體瑣細,方氏在清河鎮早已打點妥當,就差定個擺宴席的地了。考慮到他們是二婚,不可能像初婚那樣,大肆鋪張地操辦,屆時反而惹人笑話非議,所以初步定下來擺三四桌就好,請些親近的親戚,與一些有威望或以處得親密的友人。
本來趙信良是提議放在千禧樓裡頭操辦的,這樣既氣派又顯得正式,他一直因為二婚的緣故而對任氏表以抱歉,所以很想給任氏一個簡單卻不失正式的喜宴,給她長臉。
不過這點任氏很快就讓他釋懷了,因為她毫不迴避地指出,自己也是二婚,能承蒙趙信良不嫌棄就萬幸了。
這倒是把趙信良給逗笑了。
臨近婚期八月初八的那個晚上,任氏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拿出了自己這幾年的積蓄全數交給了趙信良,要他在清河鎮買一座兩進的大宅子,供他們倆還有老人孩子們日後居住。
趙信良立馬否決,並安慰道:“現在雖然條件是艱苦了些,可也是我靠雙手給大家謀求的安逸日子,如果我用了你的錢,那我成什麼了?”
任氏性子硬,面對趙信良的措辭,也是不甘示後:“什麼我的錢你的錢,以後還不都是一家人共同的錢?再說了,我是女人你就瞧不起我的錢了是不是,花自己女人的錢怎麼了?”
“話是這麼講,可我還是不能用……”趙信良面對任氏的彪悍,只能埋下頭去低聲喃喃。
“宅子還是得置辦的,我們得儘可能地給孩子們提供一個良好舒適的環境。”任氏忽然平靜道,抬眸的時候,更是道出了一個令趙信良下巴都要掉下來的事實,“實不相瞞,我把自己在青石街的那座宅子給賣了,本來我想著,成親之後,大家直接搬進我那宅子住也不是不可以,可後來我仔細地想了想,那間宅子太小,我一個人住著還成,如果加上我們這一大家子,卻還是顯得小了。所以我把宅子賣了,湊一湊,再加上這些積蓄,就夠咱們在鎮上買一座大些的兩進宅子了。”
“你說你把宅子賣了?”等任氏說完了所有,趙信良方瞠目咋舌地看著任氏。
任氏點點頭,難得地調侃道:“所以呢,我現在是無家可歸的人了,你可得想辦法收留我啊。”
趙信良揉揉自己的額頭,眼裡滿是歉疚,最後乾脆一把將任氏摟得緊緊的:“對不起……因為我的關係,讓你過苦日子了……我曾說過不會讓你受苦的,對不起,是我沒做好。”
“哪有的事?”任氏依偎在趙信良的懷裡,“我現在高興還來不及呢,從不曾覺得痛苦。”
“好了,這裡總共是三百兩銀子,你就收好罷,我們之間不分彼此的。”任氏甜蜜過後,又說起了正事來。
趙信良卻依舊堅持著不肯收,他推開了那一大包銀子,隨後拉著任氏來到了自己床頭的櫃子前,信手開啟,從裡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那個盒子沒有上鎖的,啪嗒一聲便被趙信良開啟,他從裡頭笑著拿出了一張泛黃的銀票來,遞給任氏道:“你看,這裡統共是五百兩整,是我這幾年辛苦攢的,開千禧樓的時候原花掉了不少積蓄,不過這段日子也在慢慢回本。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這一年大家還是苦著些,用這筆錢把千禧樓做好,然後明年開始,方可考慮買座大點的宅子,在清河鎮真正地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