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鑲,那個,我其實想問,加群是什麼? 錦梓騎的馬是“壁爐”來之前府裡最好的一匹,黑色牡馬,毛色油亮,骨相駿奇,最特別的是鬃長及膝,尾長弋地,據說是傳說中的名馬“蕭稍”。錦梓年少,雖然平時喜歡故作深沉,終究還是有點喜歡寶馬名劍的,所以前些日子沒冷戰時我就送了給他。
我們三人都騎著駿馬,前後一路小跑著到了紅衣巷口,羅蒙效率甚高,早已齊集了六千人,一色黑甲,軍容整肅,寂靜無聲,還有飄著青色的“邵”的旗幟,不像來討債,倒像要上戰場。
紅衣巷雖名為巷,卻是西北城中最著名的街道之一,這一片都是京師大貴族的宅第,比如說薛家的祖宅就離此不過一條街。此地街道寬闊華麗,紅衣巷外有一大片空地,六千人站立於此,不過稍顯擁擠。京城各區分隔嚴密,這西北城中庶民是不能入內的,因此也沒人看熱鬧,靜悄悄的,倒有幾分山雨欲來的肅殺。
羅蒙見到我便迎上來,他換了甲冑,不便行禮,告了罪,我們同到軍前,羅蒙說:“今兒為張大人效力,兄弟們都要盡心,邵將軍自然不會虧待!”底下轟然應是,聲音劃一。
我微微一笑,說:“有勞各位了。”便不再多言。
我當然知道這些軍士個個都知道我的身份名聲,和同邵青的關係,軍中男兒多血性,只怕十個有九個是大大的看不起我的,所以話說得越少越不自取其辱。
那些士兵礙於軍紀,都目不斜視,但總有些餘光朝我瞟過來,有不屑的,有好奇的,也有……垂涎的,不過倒是也有很多目光越過我朝錦梓投過去,錦梓一如既往視若無睹。
劉春溪也匆匆趕到,我們便開拔往巷內進去。
李家自然早已得了風聲,朱門緊閉,周圍圍著披甲執戈的御林軍,甲作赤色,矛戈鋒銳,映照日光,若非我一向覺得御林軍頭盔上裝飾的羽毛華麗得太過可笑,倒說得上個個英挺。
呵,想來場攻城戰麼?不過這兒的御林軍不過五六百人,況且這些養尊處優的花架子又怎麼能和邵青那些身經百戰的軍隊相比?以一當十都不成問題吧?看來李家沒想到我會借邵青的兵,以為我只帶幾個吏卒吧?慮只慮一會兒聞訊有御林軍的大部隊開過來,看來要速戰速決。
“把李家圍住,一個也不許放出去!”我低聲喝道。
羅蒙似乎猜到我的心思,在我耳邊低聲說:“大人放心,御林軍那些草包,便是兩萬個人一齊上,咱們也敵得過。”
我回頭衝他笑了笑,今天是無善了了,我這麼一鬧,倒像紅樓夢裡抄賈府的架勢,但李家有軍隊作後盾,不免要發展到巷戰之類的,不知一會兒要驚動多少人,鬧出多少事。不過,這個注,我下了。
軍隊除了奔走包圍寂靜無聲,我當先站著,正對著李家的朱漆大門,御林軍那邊已經紛紛喝罵起來,更顯得色厲內荏,沒有章法。
御林軍為首的校將走出來,到我面前喝道:“你們什麼人?想造反嗎?”意態十分驕縱蠻橫。
我還沒開口,羅蒙就劈手打了他一個耳光,罵道:“不長眼睛的兔崽子!張學士張大人在這裡你沒瞧見?我們什麼人?這旗子這麼大你不識得?”
那人原本大約想裝裝糊塗給我個下馬威,不料自己倒吃了虧,捂著臉想發怒,看看我身後的軍隊卻又不敢,忍氣吞聲說:“張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大人勿怪。小人甲冑在身,不能向大人全禮了。”
我冷冷笑了笑,說:“免了。去通報張將軍,龍圖閣學士張青蓮,戶部侍郎劉春溪公事求見。”
那個校將朝身後的小兵一努嘴,小兵“蹬蹬蹬”跑去叩門環,身上的盔甲“咔咔”地響,映著傍晚有點血色的陽光,耀眼得讓我有些微的暈眩,手心微微出汗,周圍一派寂靜,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緊張。
門“吱呀”一聲開啟,有家丁從門縫探頭探腦,和那個小兵低聲唧咕了幾句,便跑了進去。我們在門口候著,劉春溪拿出戶部的賬冊存根及他整理的欠款名單給我翻閱。
這時兩三個家僕跑出來把門大開,然後便有一堆清客侍從簇擁著兩人走了出來,我一看,原來是老相識了,其中較年輕三十多歲的那個就是前些日子在留芳樓調戲過我的李家老二,我看著他因縱慾過度而呈現的血絲的眼睛,總讓人懷疑他酗酒的紅鼻子,以及華貴到有油頭粉面之嫌的一身行頭,就厭惡得恨不能一腳踹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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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年紀略長,大約四十左右,臉型略方,容貌肖似李二,不過看去正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