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是不想拿聖旨來壓父親,畢竟聖上雖然至尊,但是一上來就這樣壓父親也是極為不孝,若是能得父親開恩饒了七弟那是最好不過了,兒子也是沒有辦法了才……”
“沒辦法?大少爺你辦法少了麼?”千騁半眯著眼睛,悠閒地呷了一口茶,慢慢說道:“涼了。”
習慣了老頭子的刁難,千颺心中暗歎一聲,準備起身去倒茶,誰知剛剛準備起來,千騁慢悠悠地說道:“這哪裡是大少該做的事,千府裡養的都是吃閒飯的麼?”
這是存心要給他好看了——送茶的丫鬟很快就會把這事告訴給小夫人聽。
“你老子我,還不需要去討好哪個女人。”似乎是洞悉了他的心思,喝了茶之後笑道,“老子還沒老眼昏花,知道老子為什麼留著她還寵著她麼?千府裡一個比一個精明,難得有個這麼蠢的——老子鬥了一輩子,也想過兩日清閒日子。”
“是兒子魯莽了,千颺知錯。”千颺低下頭,年少時的那些不甘和憤怒,已經在現在的他身上找不到一絲痕跡,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很好地掩飾。
雖然這掩飾好像在千騁老爺子面前總是破功……
“你小子還知道錯?你不什麼都是對的麼,大將軍,今上的乘龍快婿——別忘了你是誰養大的你的本事是誰教的!班門弄斧你還差點火候!”千騁怒道,看著成熟的兒子,臉上突然出現一絲惡意的笑容,帶著些許玩弄的意味:“你心疼老七情願自己動手也不讓老子下手,那這家法你就替他領了吧。”
“爹!”千颺抬頭看著他臉上那些貓戲老鼠般的殘酷微笑,心中涼了一半。故意的故意的,老頭子絕對是因為聖旨的事情耿耿於懷。
“怎麼,懷裡還揣著替你免責的聖旨麼?一併拿出來吧。”千騁很不屑地看著他,在堂屋被個婦道人家逼得祭出殺手鐧,看來還是要好好調教一番才是。
“沒有……”千颺站起來去書架上取了一塊毛竹板子,恭敬地舉過頭頂遞給千騁。心中哀嘆著這個姿勢昨天晚上才看小七做過,真真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千騁拿了竹板在手上掂了掂,千颺自覺地靠在書桌邊,這個姿勢雖然許久沒擺了卻永遠無法忘記。成年了之後父親極少打他,尤其是後來在朝中有了一定地位之後,老頭子就很少對他動過家法。而如今,再過一個月就要成親了,居然還像小孩那樣被壓在書桌上責打,雖然沒有人看見,也當真是丟臉到了姥姥家。
當然千騁沒有絲毫覺得有什麼不妥,他是老子,要抽打教訓兒子是天經地義的,別說兒子才二十幾,就是到了自己這樣的年紀,只要他還活著,還不是想打就打了。
見千颺低伏了身子,結實的身子放在案板上任由自己宰割,千騁卻並不滿意,冷冷地用竹板敲了敲千颺後腰,那個意思再明顯不過。
千颺俊臉一紅,自己逼迫千影時那份冷酷全然不見,這樣的行為一來避免意外,二來更添羞辱。
“怎麼?要老子親手伺候大少爺寬衣麼?”千騁笑道,板子這東西,真的是個人就害怕,而如他們家這樣的將門子弟,怕的還不僅是這份疼,褫衣的羞辱遠比板子的疼痛更甚。
“不敢勞煩爹爹。”千颺屏住氣息,鬆開了腰帶解開小衣,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做下來手心裡已經汗透了。
不同於千影飽滿瑩潤的臀,千颺的身體上有許多家法的痕跡,有些白色的印子雖然淡了許多,但卻像被刻在骨髓裡一般深刻,像年輪一樣永遠不能消除。
千影雖然時常被責罰,但是千颺從來不會在他身上留下過分的傷害。可是這個嚴酷的稱之為家的存在,卻在千颺身上毫不留情地製造出各種難以磨滅的印記,而這個製造者,從來不曾有過心疼和不捨。
毛竹板子冰涼的觸感很有點毛骨悚然的味道,它馬上就會製造出更加毛骨悚然的火熱感覺。
“啪!”待到醞釀了足夠多的恐怖感覺之後,板子終於砸了下來。惡毒地陷進肌肉,離開的時候留下一道白色的板痕,然後立刻泛紅發腫。
千颺緊咬著嘴唇,板子這種東西在父親手裡完全可以媲美軍棍,就是打斷骨頭也只是時間問題。暗歎父親雖然近年已經賦閒在家,這臂力卻真不是看著好玩的。
“啪!啪……”沒二十下,整個面板呈現鮮豔的紅色,並腫了一大圈,撕裂的痛楚一下一下地噬咬著他的理智和精力。
清脆的響聲顯得這個房間更加的沉悶,檀香薰得人腦子暈暈乎乎的。當冷汗滑到眼睛再從眼角滴落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那天小七倔強地說:“我沒哭。”那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