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統繼承者,劉大人在官場一路高升至今,還望不要站錯隊伍。”千颺淡淡說道,許多話點到即止就可以了,說多了就成吹牛了,保持一份神秘感是很重要的。
老劉這樣的人,就是怕這樣表面上淡而無味的話,當下連褲襠都是汗。
千颺抱著人坐在馬車上,輕輕地拍著哄著,撥開他汗溼了貼在臉上的頭髮,摸出帕子小心從額角往下細細擦著,漸漸生出些靜謐的錯覺,只是千影若有若無的呻吟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什麼是真實。出來之後,他一直沒有再去看那些狼藉的傷痕,事實上就是當初扯了毯子之後看到小弟那個樣子他就後悔了,一個晚上,就足以讓小弟崩潰。當初千影在戰場上冒充自己差點被射死時,那份心痛又真實地浮現出來。
那是他第一次,對太子心生不滿。雖然兩個人同樣的道貌岸然厚顏無恥臭味相投,然而這次居然連自己弟弟都算計進去了……
“大人,大理寺的楊大人帶了聖旨前來。”突然間,變故再生,千颺微擰了眉頭沉聲道,“既如此,開啟車門。”
感覺到懷中身軀輕微的顫抖,千颺輕輕拍了拍他傷得不是很重的背安撫著,輕巧從容地跳下馬車,抱著人看著面前鮮衣怒馬的大理寺卿楊越,楊越輕咳了一聲,用著極其官方的語氣音調說道:“大將軍千颺免跪接旨。”
“謝陛下。千颺接旨。”千颺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楊越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語氣中隱藏的怒火。
楊越見千颺接了聖旨,心中略微放鬆了些,今天他身邊帶了那麼多人,這聖旨還是來要他懷裡的寶貝弟弟的,雖然自己相信千颺的理智,不過今天早上太子得了他闖天牢的訊息後,捏碎了手上的扳指,這之後他就有點懷疑這位大佬的理智了——太子從小就沒發過火來著……而剛剛看了他的姿態,心中就更加不安了,難不成今日還要對好友下手將其擒下不成?
千颺眉毛一挑,語調輕快:“既然案情有新的進展,皇上要拿人進大理寺,那麼也別耽擱了,做臣子的要為聖上分憂不是,走吧,楊大人。”說著就抱著千影朝大理寺走去,正好皇城的設計這個方向去大理寺還挺順路,走路過去也不遠。
“大將軍這是做什麼,將人交給楊某就可以了。”楊越心中咯噔一下,三王爺和太子掐得正歡樂,聖上態度曖昧不明,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惹事啊……
“不做什麼,千某接了旨送自己弟弟去大理寺的天牢,有什麼不對麼?”千颺無辜地看著他,聖旨是這樣說的沒錯啊。千颺大步朝前,步態極為瀟灑從容,彷彿去的是瓊林宴。
楊越看著他孤傲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招了招手道:“走吧。”
他大理寺卿從來說一不二,不過遇上個更說一不二的損友,也只能無奈了。畢竟聖旨上確實沒有說非要把人鎖拿回去,就賣他這個人情吧。
不過當千颺很理所當然的散步散到大牢門口並且要進去的時候,楊越的臉也綠了,比京兆尹的老劉臉還綠,活似皇城大道兩邊地溝裡幽綠的青苔。
“大將軍這是做什麼,無緣無故的天牢重地可是誰能隨便進去的!”楊越怒了。這次三王爺逆襲來勢洶洶,太子還被皇帝老兒一頓狠罵,這個時候他大將軍的少爺脾氣怎麼就發作了。
“楊大人通融一下吧……他,傷得很重,若是有個萬一,熬不到會審那天的……”一口惡氣憋著,千颺放低了姿態。再驕傲的人,也有軟肋的存在。嘗試了兩個月的冷漠和苛責,卻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大將軍,一處有一處的規矩!大理寺不是玩笑的地方!”楊越怒道,突然臉上捱了一記重拳,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邊緣狀態的千颺。周圍的侍衛立時抽出利刃,千颺的侍從被他都給留在門外,不過眼下這個精神高度緊張的人好像就是一個人也要單挑了,當下便陷入劍拔弩張的地步。
“你放肆!來人,拿下!”到底還是向他妥協了遂了他的意。千颺也不反抗,冷冷一笑抬腿就往牢門走——上一次是他疏忽了,一開始因為那些個難以啟齒的事情就沒有派人保護好他,得知了事情之後決定將計就計了也沒有將他的安全考慮進去,不,說到底是因為自己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中——現在可還來得及補救……
就牢房的條件來講,大理寺這種關刑事犯和政治犯的地方明顯不是京兆尹那樣的地方可以比的,而千颺住的單人間就更加不錯了,通風保暖不說,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因為牢房都是建在半地下,太過陰暗還特意多放了幾個燭臺,連恭桶都有人定時來收,吃的飯菜也是兩葷一素一湯,除了不能招妓之外,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