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讓人嫉妒啊。這回若是要了你的腦袋,大將軍還不立刻反水。”
“殿下恕罪,千府一門忠誠有加,絕不會做此等反水之事,唯獨臣一向頑劣……”雖然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是百里明睿首先是太子,其次才是情敵,這等要命的話柄,聽者雖無意,說者這心思可就難猜了。
“到底是千颺的弟弟,跟他一樣無趣。你這小娃兒這般大膽不知禮數,本宮要替你的兄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兩份聖旨(2)
太子慢慢踱到一個桌案前,戲謔地笑道:“到底是千颺的弟弟,跟他一樣無趣。你這小娃兒這般大膽不知禮數,本宮要替你的兄長好好教訓教訓你!”他的教訓是指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本宮倒要看看,你這兄弟情深是怎麼個情深法……
聞言的瞬間,千影只想跳起來一拳打碎這個惡劣混蛋的腦殼,或者是直接摔門出去,是被砍頭也好是被活剮也罷,大爺不伺候了!但是這也只能想想而已,致禍歸於不忍——在衝動的同時,那為他開啟另外一扇門的薄薄書卷裡每一個字都冷厲如刀,絞殺他的一切幻想。
若他只是太子只是大哥千颺的同窗好友只是百里鈞遙的哥哥,讓他教訓了也就算了,但在這些之上,他又多了一重身份。
“殿下如此做,不怕家兄更加疏遠您麼?”嗓子幹得有些難受,心中說不怕是假的,這捋虎鬚的話他也真是敢說,太子的性格他並不清楚,這番話會帶來什麼效果他也不清楚,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摸索,“上下見疑可對局勢不利啊。殿下為了一時痛快,真要如此做麼?臣既然不討殿下喜歡,殿下多的是手段,不一定非要如此吧……”
“哦?你的意思是,本宮可以對你做別的,卻不能這樣教訓你咯?”百里明睿玩味地笑道,眼眸裡閃過一絲戲謔,“哼,本宮若是對你做了別的,千颺只怕是更加恨本宮。不過這教訓麼——遠的不說,冒犯太子,便是將你杖斃了,千颺也怨不上本宮。今日便是千颺在這裡,本宮要教訓你,他敢攔著麼?”
千影當即無言,的確如他所說,這樣的罪名他便是將自己處死了腦袋懸在城門外示眾,在沒有被逼急之前,大哥也不會怎樣,至少那什麼衝冠一怒是不可能的,就算衝了也不是為了他……但是,這樣一來千颺和太子的組合就算是徹底拆夥,甚至會將原本的助力推到敵方。聽聞皇帝對太子的教導十分嚴厲,他應該不會真的做這樣的事,但是在他的權利範圍之內呢?吃暗虧的也只能是自己了。
“殿下請三思,責罰在下是小,若是傷了君臣和睦,只怕得不償失……”別的刁難他能接受一些,便是像秦朗那樣將他倒掉起來也可以,只有這樣的責罰,他是最為排斥不過的。然而心中自然也是清楚,從直接面對太子的這些時間裡,他已經對太子的惡劣脾氣有所體會。只怕他越是不願意,太子反而越是要強求。
“哦?你會哭著回家告訴你哥哥,說本宮打了你屁股?這樣說來,卻是本宮高看你了?本宮可以為千颺去冒犯父皇的天威,你的深情,卻不過是說說罷了。”太子不知從哪裡弄了一塊紅漆硬木板子在手中隨意地把玩,不時瞟過的眼神裡滿是居高臨下的不屑。
千影刺客臉上血色褪盡,機械地張嘴出聲,卻又好像不是自己在說話:“殿下何須用這樣的激將法,千影已經不是孩子了。這種事情難不成還拿回去邀功麼?”便是說了,只怕招致的也不過是另一頓捶楚。
“激將法,俗是俗了點,不過管用就行。你明知是激將法,不也一樣往裡跳?本宮耐心雖然不錯,不過朝堂之上慢了一時半會兒被別人搶了先機……”太子用木板隨意地敲了敲桌案,篤定了他掙扎之後的必然放棄。
“若真是會被人搶了先機,殿下恐怕比家兄還急——”千影輕笑道。
“放肆了。”太子口說放肆,臉上卻毫不掩飾他的得意與快感,似那幸運的農夫撿到那個傻啦吧唧的撞斷脖子的肥兔子,“快些吧,讓本宮為你們的兄弟情深感動一番,在父皇面前請命也好積極一些。”
看來太子是鐵了心要羞辱他一番,不管他曉以多少厲害關係,從私心到公理,這個太子全然不為所動。
太子眯著眼睛盯著他稍嫌稚嫩的輪廓,看他淡色的唇在漏過窗欞的陽光下呈現年輕飽滿的光澤,突然厲喝一聲:“若你沒有誠意,那就請便吧!”話說到這個份上,太子負手轉身,不再看他,顯然是耐心已經用盡。
走過去的時候,臉上已經感覺不到因羞辱而產生的火辣,就連血液的流速,也好像停止了。不再看太子得意的臉,雙手撐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