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古浪鬥氣,匆匆地趕進了廟中。
古浪也跟了進去,只見阿難子含笑自如,坐在一張預先備好的竹椅上。
一大群江湖人,團團地把他圍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阿難子的目光,飄過他們每一個人,然後微笑著說道:“能夠再見各位,我真是高興得很,只是昔年老友缺了幾位,很是遺憾。”
他說話之際,目光始終不向古浪一瞥,古浪滿腹心事,極欲與阿難子一談,卻是無可奈何,心中焦急不已。
突然之間,他想到了阿難子的再三囑咐,心中一驚,連忙平靜下心情,不使焦急外露。
阿難子說完之後,眾人有一段極短暫的沉默,莫雲彤接著說道:“只要你還健在,我們就夠高興的了。”
阿難子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既與各位好友約好了,自是不能叫你們失望的。”
他說到這裡,目光向四下游巡一匝,然後接著說道:“今年突然少了好幾位老朋友,卻多了幾位年輕的朋友,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恰好停在古浪的身上,古浪接觸到他那一雙充滿了慈愛的眼光,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由於阿難子的話,那一群江湖老人,便對三個年輕人註上了意。
尤其是谷小良,當他的目光與古浪接觸時,狠狠地瞪了一下。
古浪避開了他的目光,發覺石明松也一直在注意著自己,暗生戒心,忖道:“阿難子的推測果然不錯,石明松一直在注意我,我可不能落些什麼在他眼中。”
他想到這裡,立時偏過頭,也將一雙俊目緊緊地盯在石明松的臉上。
這麼一來,石明松的目光才算移開了,古浪心中暗笑,忖道:“現在總算有法子了,下次只要你再看我,我就看你。”
童石紅在人群之中,好像有些不知所為,她的一雙秀目,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彷彿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阿難子很舒服地坐在椅子上,他兩隻手攤了一下,笑著說道:“近年來身體不好,時常感到腿軟,恕我坐著與各位談話……這荒山古廟,缺少桌椅,各位若是不拘小節,就請隨地而坐吧!”
他說完之後,谷小良第一個坐了下來,說道:“對!站著怪累的,大家坐下來聊聊,總不能見面就拼命呀!”
他人本來就矮,坐下之後只剩了一團,看來非常滑稽。
其他的老人,目光都向谷小良射去,看得他很是不安,口中喃喃道:“看啥!坐呀,坐呀!”
可是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人坐下,他氣得低聲地罵了一句:“奶奶的!”
這時阿難子又說話了,他道:“除了琴先生以外,恐怕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話才說完,莫雲彤已經介面道:“恐怕不對,除了琴先生之外,還有一個本地的和尚!”
他的話引起了眾人的驚異,阿難子也面露詫異之色,說道:“怎麼,出家人也參與此事?”
谷小良坐下之後,被眾人擋住視線,一些也看不見,他又匆匆地站了起來,找了一個空隙,叫道:“老莫!你說是誰?”
莫雲彤笑了笑,說道:“青海我很少來,阿難子師父大概知道,此處可有個和尚叫門陀的?”
他提出了門陀和尚之後,眾人都紛紛猜疑,因為他們行走江湖數十年,就沒有聽說過“門陀和尚”其人。
阿難子卻是一言不發,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只是靜坐椅子上,聽著眾人的討論。
那一群老人交換了一會意見,彼此都沒有聽說過此人,這才把注意力又轉回到阿難子的身上。
阿難子笑著說道:“不錯,我倒認識門陀和尚,但他仍是個不會武功之人,不足為慮。但不知莫師父怎會提起此人?”
莫雲彤陰陰地笑了笑,說道:“我前此不久在廟中遇見過。”
阿難子介面道:“哦?門陀師父何時來過此地?這倒怪了!”
沉默了半天的婁弓,此時發話道:“少談這些不相干的事,春秋筆到底怎麼樣了?”
他聲若洪鐘,與他瘦小的身形不大相配,但由於他提到了春秋筆,立時把眾人的注意力引集了起來。
眾人突然沉默下來,空氣顯得很靜,但卻隱伏了危機。
十數道目光,一齊射向阿難子的身上,靜待他的回答。
阿難子面上仍帶著那絲和善的微笑,用著平靜的聲音說道:“婁師父,多年都等了,何必急在一時?按時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