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崔鏢頭與季鏢頭過來!”林震南衝著大廳外喊道,廳外有人答應一聲,一溜煙兒跑去。
半盞茶的功夫,崔季二位鏢頭走了進來,二人俱是人到中年,相貌倒也平常,只是眼神精明,氣度幹練,顯然皆是能幹的人物。
蕭月生知道他們二人是總鏢頭的心腹親信,極得總鏢頭看重,便點點頭,以目示意。
這般舉止,令二人頗是驚異,沒想到,一向謙和有禮的蕭一寒,今日竟會這般託大,看自己進來,身子動也不動一下,大喇喇的坐在那裡,難不成,他受傷傷到了腦子?
看到他們的神情,蕭月生也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忙又起身,再次抱拳行禮。
“兩位鏢頭,我想讓一寒演練一下劫鏢之人的招式,咱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林震南朝兩邊地椅子上伸手,示意二人坐下。
“好,我也想見識一下。”崔鏢頭抱拳點頭,轉身坐下,抬頭望向蕭月生:“蕭鏢師,據你說,那人一直蒙著臉?”
“是,他臉上蒙著一塊兒黑布。”蕭月生點頭,聲音低沉,緩緩說道,崔鏢頭說話的神態令他頗是不快。
但他如今是蕭一寒,不能表現過激,不是原本說一不二的蕭月生,只能強自壓抑。
“那他的體態,聲音,兵器可是記得?”崔鏢頭追問。
“自是記得。”蕭月生回答,隨即敘說那個男子的體態,描述一番其兵器,三人聽得聚精會神。
“他只使了三招,
刺傷,然後冷笑著離開。”蕭月生搖頭說道,強裝兩分憤怒。
“可否記得他使了哪三招?”崔鏢頭忙問。
蕭月生咬了咬牙,用力點點頭。
雙手接過林震南遞上的長劍,起身離座,站到他們面前,緩緩提劍,凝氣而立,唰唰唰,劍光疾閃,縱橫交錯,隨即消散,已收劍肅立。
“這般快?”季鏢頭一怔,不由開口。
他一直沉默不語,臉上一直是一幅若有所思地模樣。
蕭月生緩緩搖頭,提著劍,目光一一掠過眾人的臉,沉聲道:“他使的比我快許多!許多!”
三人露出驚異之色,彼此對視一眼,心中凜然。
蕭月生剛才所施的三劍,他們覺得快如閃電,威力不凡,若是自己對上,怕也難討得了好,若再快幾分,那……
“……一寒能夠出劍如此之快,倒也不凡。”崔鏢頭點點頭。目露讚許之色看著蕭月生。
蕭月生登時露出幾分赧然,撓了撓頭。裝出一幅不好意思之狀:“自從我傷好了。這三招劍法,便日夜演練……”
“原來如此!”林震南點頭。心下了然,能夠理解蕭一寒的心情。被人三招放倒,確實是奇恥大辱,自是刻骨銘心。日夕思之。
“怪不得……”崔鏢頭也恍然點頭,笑道:“你這三劍,已有相當火候,用來對敵。定會收到奇效!”
蕭月生裝作一怔,隨即用力點頭,臉上露出感激之色,抱拳對崔鏢頭道:“多謝崔鏢頭指點!”
“不算什麼,
“兩位鏢頭,可否看出這三招地來路?”林震南濃眉皺起,輕磕著煙桿兒,抬眼看向二人。
“……乍看起來,像是一字慧劍。但又不像,似是陝甘閃電劍的招式,卻也不太像……”崔鏢頭揪著唇上地八字鬍,想了想,不斷搖頭。
季鏢頭抱拳道:“總鏢頭,這三招劍法,使得似是而非。偏偏威力不俗,快如閃電。怕是此人故意這般使,混淆耳目。”
“嗯。有理。”林震南點點頭,眉頭皺得更緊。
一時之間,大廳內沒有人說話,寂靜得落針可聞。
“唉——!算了!”林震南煙桿一敲手心。嘆息一聲,搖頭道:“咱們這般胡思亂想,於事無補,此事就算了罷。”
“總鏢頭……”蕭月生忙做出一幅不甘之狀。
林震南一擺手。搖頭道:“一寒,不必再多說,……這一次,你因為太過用心,反而受了傷,若是不厚賞於你,實在沒有道理,今後,你就升任鏢頭吧!”
“總鏢頭!”蕭月生輕呼一聲,忙用力擺手,慌忙搖頭道:“這怎麼成?這怎麼成?……總鏢頭,我武功低微,便是做一個趟子手,已經是鏢頭地恩德,怎敢再有妄想?”
“讓你做鏢頭,並不是因你武功高強,而是因為你的一顆心,勇敢無畏,真心為鏢局!”林震南溫和地說道,上前拍拍他肩膀,笑道:“好了,說出去地話,潑出去地水,收是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