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陡峭,若非輕功在身,尋常人寸步難行。
到了後來,需得前面的白面書生矮著身子,後面的二師兄雙手擎起擔架方能維持平坦。
兩女跟在一旁,扶著昏迷不醒地男子,不讓他滑下來。
大約一刻鐘地功夫,地勢陡然平坦,卻是一個山谷,三四層建築層層疊疊,沿著平緩的山坡之勢而建,錯落有致。
“大師姐,是大師姐他們回來啦!”遠遠地,便有崗哨在上面大聲叫嚷。
靠近谷口最近的是一處演武場,平坦寬闊,正在二三十人在那裡,有男有女,各自紮成一堆。
他們或者閒聊,或者練功,或者切磋,不一而足,熱鬧得很,彷彿一個小集市一般。
聞聽這聲叫嚷,人們紛紛轉頭,望向谷口,隨即,十幾個人跑了過來,上前親熱的見禮。
“大夥兒不要亂動,這裡有一個病人!”溫婉秀美的小師妹手一攔,高聲叫道。
“四師姐,又救人啦?”人們七嘴八舌,笑嘻嘻的問道。
小師妹揚手不迭,如趕鴨子,焦急叫道:“讓開讓開!大家讓開!……這人傷得很重,需得師父親自救治!”
見到如此,眾人紛紛讓開,讓他們去見掌門。
在人們的注視下,四人疾行,沿著碎石鋪就的小徑,平穩的疾行,直趨一處樓閣。
這座樓閣歇山亭頂。飛簷突兀,雕甍插天,氣勢不凡,站在閣上,可俯視整個山谷。
這裡,便是掌門居住。煙霞閣。
“師父!師父!”隔著很遠,溫婉秀美的少女便嬌聲喚道。
“玉如,大驚小怪地,成何體統!”圓潤柔和的聲音自閣上飄出,帶著淡淡的威嚴。
隨即,一道藕色人影飄出,奇快無比,落在他們四人身前。
此乃約三十左右的女子,臉如白玉。修眉入鬢,呈遠黛色,鳳眸如朗星。湛湛有神,實是絕美姿容。
她擺擺手,示意四人不必多禮,低頭望向男子,探掌診脈,修長入鬢地眉頭一蹙。
“師父,他還有救麼?”少女玉如眼巴巴看著師父,焦急的問。
女子盯著擔架上的男子看,搖搖頭。淡淡說道:“五五之數!”她的氣質清冷,與其大弟子又不相同,她顧盼之間,冷漠淡泊,來自骨子裡的冷漠。
而其大弟子,更像是姑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故對紅塵中事,漠不關心。
“抬進去!”女子一擺手。淡淡吩咐。
兩個男子踏入樓閣中。
樓閣地一層,寬敞明亮,鋪著淡紫色地毯,桌椅擺放整齊,東南窗前擺著軒案,案上兩瓶野花。
這個季節,能夠找到野花,極是難得。
最東頭,幾座書架靠著牆。牆下是兩張床榻。連在一起,極是寬敞。可以幾個人躺在上面。
擔架落到床榻上,掌門跟上前,坐下,點點頭:“若無文秀地這一針,他早已氣絕身亡!”
“大師姐得承師父的醫術,自然高明!”少女孫玉如抿嘴嬌笑。
女子橫了孫玉如一眼,搖搖頭,她這張嘴,說死人不償命,哼道:“取我的針來!”
“是!”孫玉如嬌俏答應一聲,飛身而起,上了樓梯,宛如一朵翩翩的蝴蝶,轉眼之間下樓。
女子接過檀木盒子,紫幽幽的檀木盒開啟,裡面是一排金針,比其大弟子的更細幾分。
她輕拈起一針,輕輕一紮,細軟的金針刺入肉內,隨即,她復拈起數枚金針,一一紮進去。轉眼之間,男子前身已扎滿了金針,顫顫巍巍。
最後一枚金針紮下,她飽滿而光潔的額頭香汗成珠,一顆顆汗珠如同珍珠。
“師父,我來最後一步罷!”大師姐低聲道,左掌輕輕按到師父背心處,度入一股內息。
掌門點點頭:“嗯,你來,……輕一些,他受不得力。”
“弟子明白。”大師姐杜文秀輕輕頜首。
杜文秀撤開左掌,輕輕按在男子胸口膻中,一絲內力如一滴清水,慢慢滴了進去。
十幾枚金針一顫,如一陣風吹過草叢,群草皆折腰。
“嗯……”呻吟聲響起,男子嘴唇微微翕張。
孫玉如忙跑了出去,轉眼地功夫,拿了一碗水,一個小匙,慢慢喂水給他。
幾勺水下去之後,男子慢慢睜開眼,目光溫潤而平和。
“師父,師父!”孫玉如忙道。
女子來至他身前,探掌診脈,稍頃,放下男子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