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白衣似雪,走在月光之下,說不出的和諧優美,如一對璧人。
只是。這兩個人如今卻是劍拔弩張地仇人。
半晌過後,走了小半邊湖。吳婉雲哼道:“還沒想出來麼?!”
蕭月生轉頭,笑道:“若是我勝了,那次醉酒之事,便當便沒發生過,完全忘記,如何?”
吳婉雲一聽他提到醉酒之事,頓時一怒,怒氣騰騰的往上衝,彷彿噴泉一般,難以壓抑。
她深吸幾口氣。狠狠瞪他一眼。數息過後,心情寧靜下來。點一下頭,沉聲道:“好…………!”
“如此甚好!”蕭月生撫掌笑道:“從今之後,不準再想此事,不準再提,也不能因此而想殺人!”
“……好!”吳婉雲狠狠點頭。
“請…………!”蕭月生一伸手。
吳婉雲抽劍一拋,嗖的射向蕭月生,奇快無比。
蕭月生一抄手,將其接住,低頭打量一下,笑道:“這可不是原來的那柄劍了!”
吳婉雲冷冷瞪他一眼,還不是他,劍上留了他的狗爪子印,還怎麼能帶在身邊?!
“這也是一柄好劍!”蕭月生食指中指駢成劍指,輕輕抹過劍身,讚歎一句。
吳婉雲在腰間一按,頓時一抹寒光空過,她手中宛如出現一條銀蛇,蜿蜒流動,吞吐著銀芒。
這卻是一柄銀色的軟劍,看其光華流轉,便知非是尋常地軟劍。
她輕輕一抖,軟劍頓時筆直,徑直一挺,直刺蕭月生膻中,無聲無息,奇快無比。
蕭月生揮劍阻攔,劍勢極慢,彷彿拖著一隻無形的巨石,艱澀無比,卻是恰到好處的擋在膻中。
“叮”兩劍相交,清脆悅耳,吳婉雲銀劍頓時一軟,重新化成遊蛇,化去劍上的內力。^^^^
蕭月生腳下一旋,將劍上地勁力化去,心下暗歎,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一派掌門,這一劍神氣完足,劍上所蘊內力亦是了得,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堪。
吳婉雲再一抖銀劍,化為筆直,再次蕭月生膻中,彷彿只認準了這一個穴道。
蕭月生長劍緩慢劃出一道弧,將銀劍圈在其中。
吳婉雲撇嘴一笑,面容冷然,心中思忖,他使地乃是太極劍法,但太極劍法,關鍵便是內力的運用,他沒有內力,又豈能使出太極劍法的威力來?!
蕭月生腳尖一點,倏的後退,雖比不上銀劍,卻掙得一線機會,劍再次橫於胸口。
“叮”兩劍再次相交,聲音仍舊清脆。
吳婉雲只覺手臂酥麻,虎口幾乎裂開,銀劍顫抖,癱軟下來,即使她運內力,仍難挺直。
她發覺到,這是他純粹的力量取勝,並無內力,一力降十會,如今卻是領教了。
她欺身而上,這一次卻不再硬碰硬,而是以巧對拙,劍光閃閃,宛如數條銀蛇撲擊,令人眼花繚亂。
蕭月生仍以拙破巧,身形不動,僅是或橫劍一擋,或豎劍一格,盡數封鎖銀蛇地進攻。
無論吳婉雲如何的花巧,在他地一擋一格之間,盡數敗退,以拙破巧發揮到了極致。
吳婉雲一顆心不斷下沉,他如此輕易的破去自己招式,看似巧合,卻是他大巧若拙,看透了一些變化。方能料於先機。
如此看來,他地劍法之精,遠在自己之上。
既存此念,她攻擊起來再無顧忌,瞬間變化,周身忽然銀芒暴漲,宛如一團煙花暴炸開來。
蕭月生退後一步,面對如此美麗的劍法,他實不忍心打斷,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
劍光暴漲,化為點點光芒,在吳婉雲四周繚繞不絕,凝而不散。她再次一振劍。
這一劍威力雖強,卻沒有碰著蕭月生。他退後的三步極是精妙,每一次都踏在劍光無法觸及處。
劍光再漲,她欺身再上,這一招乃是煙霞派的鎮派絕學,宛如暴風驟雨一般的劍芒。無人可擋,她極具信心。
蕭月生忽然一劍刺出。從容悠緩。
“叮”金鐵交鳴聲響起,清脆悠揚,嫋嫋不絕,在山谷中飄蕩開來。
暴漲的劍光驀然消散,吳婉雲呆呆看著他,滿臉不可置信。
“我贏了麼?”蕭月生問,左手劍指,輕輕撫著劍身。
吳婉雲醒過神來,恢復平常,冷冷道:“你勝了!”
“那好。賭注之事。你可莫忘了!”蕭月生呵呵笑道。
吳婉雲冷冷道:“忘不了!”
說罷,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