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雖眼觀場中,似是不屑理會江南雲,卻周身戒備,身子緊繃,內力流轉,以防江南雲猝然發難。
江南雲驀然出掌時,他已經有所準備,只是江南雲身法太快,右掌忒疾,他想躲避已是不及,只能右掌推出,凝神聚力,硬接她一掌。
“砰”地一響,江南雲白玉似的手掌緩緩收回,放了下來,鳳眸似笑非笑,淡淡望著眼前的黑巾蒙面之人。
那人身形一晃,蹬蹬蹬蹬,一直退了四步,然後身子搖晃不止,似乎想向左右倒下去。
最終,他咬牙堅持住,沒有倒下,嘴角卻已滲出鮮血。
“呵,功力不俗嘛!”江南雲笑著搖頭,隨即身形一晃,再次出現在他跟前,左掌緩緩擊出。
黑巾蒙面之人想要閃避,卻已力不從心,身子笨重,內力遲滯,不由惱怒,長劍陡然出鞘,化為一道電光,直襲江南雲。
江南雲見到劍光出現,心下微惱,腰間的寒霜劍卻未出鞘,嬌軀一飄,宛如小舟離岸時,輕輕一下盪開。
她身形一蕩,長劍腰著左臂劃過,差之毫釐,可見對方出劍之快,她嬌軀側閃之際,仍舊朝前揉上,左掌再擊,順著劍勢,直趨他胸口。
黑巾蒙面人長劍已出,乃是盡力揮出,故劍勢極快,但這一劍沒有刺中,刺在空氣中,身體內力便賊去樓空,再無餘力躲避。
“砰”地一響,江南雲地左掌結結實實的擊中他胸口。
他身子一顫,宛如電噬,隨即長劍噹啷一聲落地,身子緩緩的癱軟下去,宛如一堆爛泥。
江南雲瞥他一眼,冷哼一聲,蓮足輕移,緩緩踩上了地上的長劍,“啪”的一響,長劍變成了兩截兒。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她羅袖一揮,一道勁風捲起,將黑巾捲走,露出其真容。
江南雲看了看此人,臉龐方正,濃眉大眼,看似一個正直之人,約有四十餘歲,她搖了搖頭,並不識得此人,便失了興趣,輕輕一腳踢出,正踢中他腰間。
被一腳踢中,那人身形飛起,宛如被丟擲的石子,砰的一聲,落入旁邊的花叢之中,頓時被掩住了身形,消失不見。
江南雲拍了拍手,臉上露出微笑,這一下,乃是她心血來潮,興之所至,手段不甚正派。
她看向圍攻自己幫中手下的眾人,臉上地笑意漸漸斂去,玉臉湧起了煞氣,心下極是惱怒。
看來,自己要學一學師父了,施展辣手摧敵,立下威風,否則,別人都以為東園幫易欺,個個找上門來。
劉菁趕到時,並無異動,她的神情卻沉了下來,直接掠至後花園的練功場上。
練功場上,嶽不群正撫髯而立,看著眼前弟子們演練劍法,雖然下了華山,他對於弟子們的督促更嚴。
令狐沖正在指點林平之,這一招如何施展,如何才能達至圓轉如意,不可使太多的僵力。
這般一招一式地糾正教導,林平之進展極快,況且,已能將華山派地基本劍法熟練。
嶽靈珊則不時的瞥來這邊一眼,目光一直落在令狐沖地身上,有些心不在焉。
“珊兒!”嶽不群沉聲喝了一句。
嶽靈珊馬上將目光收回,裝作若無其事,長劍舞動,頗見精練,隱隱有甯中則的影子。
劉菁飄然而至,衣袂飄動,嶽不群覺察,轉身見到是她,不由抱拳一笑:“蕭夫人。”
“嶽掌門,”劉菁襝衽一禮,神色沉肅,輕聲說道:“府外有人埋伏,嶽掌門小心。”
“嗯…………?”嶽不群抱拳的手一緩,怔了怔,瞥了眾弟子一眼,見他們沒有分心,大是滿意,低聲問道:“有人埋伏在外面?”
“正是!”劉菁正容說道,明眸如清泉,掃了嶽不群一眼,低聲道:“他們說不定還會攻入府中。”
嶽不群臉色微微一沉,撫髯皺眉,隨即鬆開,神色恢復如常,笑了笑:“這幫人,膽大倒不小!”
“估計是聽到外子在外面的訊息,知道他已經離開洛陽,便無所顧忌了!”劉菁搖頭輕聲嘆息。
嶽不群點了點頭,他也聽說了蕭月生的訊息,只是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卻是給人可乘之機了。
“蕭夫人放心,在下不會坐視不理,定會戮力以赴!”嶽不群抱拳慨然說道。
劉菁點點頭,明眸掠過眾弟子,輕聲道:“讓他們避一避吧,來者不善,怕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也好。”嶽不群沉吟一下,最終還是愛徒心切,點頭答應。
“那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