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過了身子,對宋遠橋諸人笑了笑。不再多說,望向了場中央唐文亮與殷野王的大戰。
此時,兩人的廝殺已到了白熱之境。唐文亮只使拳法,殷野王則忽焉為拳,忽焉為掌,亦或變爪,變化多端,卻無貪多不精之弊,每一招皆精妙異常,令天鷹教眾看得暗中讚歎不已。
但在李若雲等人的眼中,他們地招數實在難算精妙,故也不甚關心,只是不時偷瞥大師兄,心下奇怪,依他的脾氣,怎麼會這麼輕易地饒過宋青書,難不成,真的是賣宋遠橋等人地面子?
宋遠橋俞蓮舟等人也無心觀看場中打鬥,而是看到了宋青書的異樣,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是一座雕塑,唯有眼睛轉個不停,射出焦急的目光。
殷梨亭走了過去,拍了拍宋青書的肩膀,淡淡說道:“青書,回去吧!”
他乍一拍上宋青書的肩膀,便發覺了異樣,只覺像是拍到了一根木頭上,僵硬之極。
“青書……?”他略有些疑惑,仔細看了宋青書一眼,有些恍然,原來卻是被點了穴道。
看了一眼蕭月生,只見到了蕭月生的後腦勺,唯有苦笑一聲,心下暗自埋怨宋青書不知輕重,輕輕拍了他一掌,一絲內力慢慢湧了進去,想看看究竟被點中了何處穴道。
只是他地內力乍一進入,便被堵住,無法通行,只覺宋青書的身體似是真變成了一塊兒木頭。
宋遠橋俞蓮舟一直在看向這邊,見殷梨亭面色沉凝,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忙走了過來。
蕭月生背對著他們,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嘻嘻,師兄,怎麼收拾這個傢伙的?”林曉晴耐不住性子,以傳音入密之法,悄悄在他耳邊問道。
蕭月生轉頭瞥她一眼,搖了搖頭,惹得她面紗下的櫻唇撅起,嬌哼了一聲。
一旦被他的內力入體,其生死便操縱在他手中,這個秘密,他自不會向師妹們說。
宋遠橋伸掌按上宋青書的膻中,緩緩渡入一絲內力,卻如遇到了一面牆,寸步難行。
俞蓮舟也試了試,依舊無法探得虛實,探了探宋青書地脈相,中正平和,健壯如昔,絲毫不像被點了穴道,心下放了大半,知道是蕭月生出出氣而已。
“宋大俠,一個時辰之後,令公子自可活動如常,先讓他冷靜一下吧,年輕人嘛,頭腦一熱,總喜歡衝動!”蕭月生轉過身來,溫潤的臉龐帶著和煦的微笑,
氣橫秋。
宋遠橋怒瞪了宋青書一眼,露出苦笑,拱了拱手:“這個孽子!……在下替他向先生陪禮了!”
“呵呵……,那倒不必,只是今日遇到地是在下,若是他日遇到別人,怕是沒有這番運氣了……”蕭月生笑著擺了擺手,一幅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大度氣象。
知道蕭月生這是趁機口舌損人,宋遠橋卻只能無奈的苦笑,點頭道:“那真是多謝先生手下留情了!”
蕭月生呵呵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聽到他的話,宋遠橋幾人也安下心來,也不再折騰著去解穴,宋青書身份不同,若不出意外,將來會接掌武當派。一直以來,被人們讓著護著,順風順水,受一些挫折,也未必不是壞事。
況且,此次事件,他做得確實出格,也該吃些苦頭,讓他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砰”的一響,唐文亮與殷野王四掌相撞。發出轟響,周圍觀戰的諸人只覺聲如重鼓。
兩人四掌相交。卻並未如人所料地反震而退,而膠在了一起。各自兩腿微蹲,平推的兩掌如負千斤之力。
唐文亮面露笑容,心下大喜,這正是他一直所盼望的場面,以自己深厚的內力將對方壓垮。
僅以招式而言,對方精妙過人,自己很難取勝。唯有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只是兩掌相交,方才發覺,自己有些太過自信,兩掌所湧來的內力,浩浩蕩蕩。直如長江大河,洶湧而至,沛然難御。
唐文亮身為崆峒五老之一。內力頗為深厚,且練七傷拳法之故,內力變化多端,遠勝常人,洶湧而來的內力被他或卸或削,或擋或捋,堪堪化解。
兩人身形不動,內力交鋒,其兇險處,更甚招式,只是外人很難看出,只能見到他們頭上白氣嫋嫋飄起,彷彿煮著茶茗。
能夠有資格前來,眾人俱非庸手,對內力拼鬥的兇險自是知曉,各自摒息凝氣,等待結果。
小半個時辰過去,唐文亮怒瞪著眼睛,殷野王則是微闔著眼瞼,似是入定練功。
兩人皆是臉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