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盈盈黑紗內的秀臉一紅,脖子彷彿都變成了紅色,臉皮熱得燙人,生怕他繼續往下說,忙道:“是我爹爹糊塗。你莫要見怪!”
蕭月生到她對面坐下,接過江南雲遞上來的茶盞,小亭東面角落,一個紅泥小爐汩汩作響,白氣騰騰。
揭開盞蓋,吹一口水上浮葉,輕呷一口,肺腑皆清虛,悠悠吐了口氣。他搖搖頭:“任姑娘,慚愧,我幫不上忙。”
任盈盈黑紗上的黛眉輕蹙,緩緩問道:“難不成。你眼睜睜看著我爹爹送命?”
蕭月生笑了笑,不以為然:“令尊的傷。皆由其內力引起,……他地吸星大法,本就殘缺不全,非要強練,落至今天這步田地!”
“事已到此。再說這些,又有何益?!”任盈盈黛眉豎起。語氣中帶著莫名的怒火。
她沒想到,蕭月生竟然毫不遲疑的拒絕,實在太過令她傷心,不看僧面看佛面,難不成,自己真的一點兒不重要嗎?!
想到這裡,心底深處。莫名的怒氣湧了出來。難以遏止。
江南雲在一旁看得擔心,師父與任盈盈不會翻臉成仇吧?
見她發怒。蕭月生搖了搖頭,微一沉吟,慢慢說道:“令尊的傷,其實根本不必找我,他自己便能治得。”
“嗯…………?”任盈盈忙看向他。
“他只要將內力散去,廢除吸星大法,自然一切應刃而解。”蕭月生喝了一口茶,漫聲說道。
“廢了武功?!”任盈盈黛眉緊蹙,搖頭嘆道:“我爹爹即使死,也不會廢了武功的!”
蕭月生瞥了她一眼,沉聲哼道:“世間自有其法則,不勞而獲,總非正道,……吸星大法有害無益,令尊若是看不透,即使我能救得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很快又會出亂子的!”
任盈盈默然不語,心中已然失望,看蕭月生的神色,知道再難改變,緩緩站起來,明眸一直定定看著蕭月生。
蕭月生轉過目光,望向外面地湖水。
江南雲在一旁看得暗自焦急擔憂,師父也忒小氣一些,雖然任我行算不得什麼好人,但既然是任盈盈的父親,總不能袖手旁觀,可以前去看一看,然後再說,自己本領不濟,治不好便是了。
如此一來,即使任盈盈知道,也不會如這般生氣,總有一絲轉寰的餘地。
“好……,好!”任盈盈點頭,盯著蕭月生,冷冷一笑,轉身便走,施展輕功,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江南雲抬手,張了張檀口,卻頹然放下,轉身瞪向蕭月生:“師父,你可惹大麻煩啦!”
蕭月生搖頭一笑:“任我行這般禍害,我若是救之,豈不是造下無邊罪孽?!”
“唉……,師父,你可是太老實啦!”江南雲一拍大腿,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去看一看,做做樣子,總是不難吧?!”
蕭月生眉頭一皺,臉色不善地瞪她一眼:“這些小手段,你莫要使,徒惹人笑而已!”
“總好過直接拒絕,讓任妹妹傷心難過罷?”江南雲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明眸白他一眼。
“住嘴!……該忙忙你地去!”蕭月生一擺手,沒好臉色的呵斥江南雲。
他懶得跟江南雲爭論,心中也不好受,任盈盈矜持而溫雅,氣質雍容華貴,卻平和善良,他不由生出幾分愛意來。
但世間之事,常常身不由己,她的父親任我行,武功高明,卻性格偏激,宛如一條蛟龍,一旦放出,為禍極烈,他雖然不羈於世俗,大是大非卻也要遵守的。
江南雲恨恨的一跺腳,知道是遷怒於自己,留在此處,便成了出氣筒,走為上策。
任盈盈走在明媚地陽光中,心卻如墜入冰窖,沒想到蕭月生絕情如此,實是可恨的負心人。
她越想越是心冷,後背寒氣森森,胸口卻又有一股熊熊之火在不停地燃燒,且越燒越旺。
身體便處於這冰火交融之中,一陣冷得徹骨。一陣熱得狂燥,不知怎樣走回了任我行的宅中。
一身白衣的向問天正坐在院子臺階上,面色灰敗,原本神采飛揚,如今神情萎靡,似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但他地雙眼仍舊炯炯,似乎看透了一切,看清一切,無所遁形。見到任盈盈呆呆走進來,他招了招手:“盈盈!”
任盈盈醒過神來,慢慢走了過去,收拾心情。來到向問天身邊,低聲道:“向叔叔。你又幫爹爹壓制內力了?”
向問天苦笑,搖了搖頭:“唉……,我是越來越不濟了,怕是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