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衝江南雲點頭:“去吧。”
江南雲微一頜首,明眸顧盼,眼波掠過張盛和三人,輕輕一笑,飄然出了小亭,轉眼消失在花圃中間的小徑裡。孫玉庭呆呆看著她曼妙的身影漸漸消失,心中悵然若失,神情恍惚,久久無法回神……
洛陽城的一處宅子內,***通明。
這是一處民宅,與周圍的房子並無二致,看上去平平常常,極不惹眼,罕有人會去注意。
大廳之中,三人圍坐在一處,中央是一隻大大的砂窩,底下燒著木炭,汩汩作響聲中。羊肉與調料的香氣飄蕩在空中氣,加之醇厚的酒香,混在一起。令人垂涎三尺。
他們三人光著膀子,呼呼拉拉,吃得汗流浹背,滿臉通紅,泛著油光,臉上卻是一幅酣暢淋漓地神情,大口吃肉之餘,不時舉起大碗,痛飲美酒。
他們正是秦樓寨的三人。便是被廢了武功的馬西河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眉宇間難掩失落與憤慨。
“老二,不必著急,這個仇。哥哥我早晚給你報!”楊如約拍著馬西河的肩膀,旦旦保證。
“如何我已是廢人一個,又怎敢再勞煩大哥?!”馬西河唉聲嘆氣,搖頭苦笑。
他信手拿起大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飲而盡,酒沿著嘴角淌下。將褲子打溼了一大片。
“二哥,你說什麼屁話?!”朱洪山銅鈴般地大眼一瞪,高聲喝道,聲音哄亮。震得旁邊酒罈嗡嗡作響。
“你生是我二哥,死也是我二哥!”朱洪山用力拍著毛茸茸的胸脯,砰砰作響,大聲說道:“你放心,這口惡氣。三弟我一定給你出!”
“還是不要了。”馬西河搖頭。有些意氣消沉,拿起酒罈。又倒滿了大碗,搖頭嘆息一聲:“這個姓蕭的委實太過厲害,我不能讓大哥與三弟拿雞蛋碰石頭,眼睜睜地找不自在!”
“即使他武功厲害,又能如何?!”楊如約冷笑,搶過酒罈,替馬西河斟上,一邊說道:“咱們明的不成,便來暗地,人嘛,最厲害地不是武功,而是這裡!”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腦袋,得意一笑。
死在他手下的高手,不乏武功高強,遠勝過他們地,憑的便是層出不窮的陰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人心險惡,更加詭異難測。
馬西河也笑了起來,對於大哥的陰謀詭計,他深具信心,想到這裡,陰鬱地心情也明快了幾分,拿起大碗,又是一碗灌進肚子裡。
他身體魁梧,壯實過人,酒量亦是極豪,喝酒如喝水,雖然武功被廢,酒量卻並不差多少。
“不過,大哥,儀琳那個小尼姑,確實厲害得緊!”朱洪山喝了一大口酒,搖頭感慨。
“由此可見,那個蕭一寒武功的可怕!”楊如約點頭,撈出一片羊肉扔到嘴裡,香氣濃郁。
他咀嚼著感慨:“他也是個殺人不眨眼兒的人物,二弟能在他手上活命,也算是難得可貴!”
“這全靠小尼姑求情,若不然,我的小命也交待了!”馬西河點點頭,搖頭嘆道。
他自己一想,也覺得僥倖,雖然武功被廢,與死無異,但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大哥,你想怎麼收拾這個蕭一寒?”朱洪山也撈出一片兒羊肉,一邊咀嚼一邊問道:“若是能夠讓他交出辟邪劍譜,最好不過!”
“老三你可是貪心不足!”楊如約失笑,凝神思索,嘴巴仍在咀嚼,眼神卻已變得遙遠。
馬西河與朱洪山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只是低頭吃肉,端碗輕輕一碰,一飲而盡,吃得不亦樂乎,任由楊如約在那兒冥思苦想。
半晌之後,楊如約回過神來,輕撫著下頜:“想來想去,蕭一寒還有是一處弱點的。”
“大哥說來聽聽。”馬西河忙放下酒碗。
朱洪山吃了片肉,嘴裡“吧唧”“吧唧”地咀嚼,銅鈴般的大眼望向他。
“林、震、南!”楊如約緩緩說道。
朱洪山怔了怔,忙道:“大哥,好像林震南曾被人劫走,叫什麼滇南三駿,最後死得很慘啊。”
“這世道,聰明人確實不少。”楊如約感嘆一聲,呵呵笑道,神情篤定,胸有成竹。
“大哥,那滇南三駿可不是尋常之輩。”朱洪山蒲扇般的大手撓撓頭,有些疑惑的望向楊如約。
滇南三駿的底細,他們恰好清楚,朱洪山疑惑,大哥也應清楚,這滇南三駿武功高明得很,且也狡猾得很。
“咱們這一次,不是劫林震南,而是刺殺他,……然後,來一招嫁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