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黑紗蒙面,一動不動,僅是觀其身形,便見曼妙窈窕之態。
“任姑娘……”方證大師走上前,來到小亭中,緩緩問候,聲音平緩、詳和,令人心神清定。
女子一動不動,默然不語。一陣清風吹來。黑紗拂動,露出凝脂白玉似的臉頰。正是日月神教聖女任盈盈。
“任姑娘,吃一些東西罷。”方證大師和聲勸道。
任盈盈一動不動,仍舊端然而坐,似是一尊玉女雕像,黑紗覆面,僅露雙眼,明眸微闔,似乎入定。
方證大師坐在她跟前,長長嘆息一聲,道:“你這樣,有傷身體,姑娘如今身在少林,過上一年半載,聽我講完經,便可自由離去,何苦這般對待自己?!”
“今日,我給你講一講《法華經》罷。”方證大師自懷中掏出一卷經書,遞到任盈盈身前。
任盈盈一動不動,似乎無聲無息。
方證大師也不惱怒,將經書翻開,拿方硯壓住經書一角,擺在任盈盈身前,然後開始講解。
“釋迦牟尼佛居於王舍城的一座山中,與佛隨行者,共一萬二千多名大和尚……”
方證大師的聲音詳和,吐字清晰而圓潤,極是悅耳。
任盈盈雙眸微動,緩緩睜開,淡漠地一瞥方證大師,低聲道:“大哥如此,太過煩人!”
也聲音沙啞,語氣微弱,有氣無力,顯然已極是衰弱。
方證大師微微一笑,神情藹然,嘴裡仍舊吐字如珠,緩緩而柔和,絲毫沒有煩人意。
任盈盈無奈的白了方證大師一眼,淡漠的道:“少林乃禪宗門庭,禪宗不立文字,出口即錯,大師為何還要講經?!”
“哦,姑娘對佛家頗為了解?”方證大師一怔,隨即笑道:“佛門廣大,普度眾生,不如皈依我佛門下,清淨自在,如何?”
任盈盈露出一絲笑意,搖頭不語,似是懶得多說。
“唉……,如此看來,姑娘確實與佛門無緣,”方證大師藹然一嘆,滿面悲憫,搖頭道:“姑娘的這一身戾氣,傷人傷己,不如聽老衲講經,消去戾氣,再行下山。”
“大和尚管得太寬,不怕為少林惹禍?”任盈盈低低說道,眼神淡漠,語氣平淡。
方證大師臉色一正,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緩緩道:“阿彌陀佛……,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即使東方教主親來,老衲也要先消去姑娘身上的戾氣。”
“隨你的便罷。”任盈盈明眸闔上,不再多說。
方證大師撥動佛珠,再次講《法華經》。
任盈盈再次睜明眸,淡然笑道:“禪宗七經,並無法華,大師偏偏講解此經,究竟何意?”
方證大師心下喜悅,終於能夠令她生出好奇,因好奇故,生機便不會消逝,便不會自絕身亡。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師兄……”
方證大師歉然一笑,合什一禮,起身道:“任姑娘請稍候,老衲去去便來!”
“大和尚不必再來!”任盈盈淡淡道,閉上了明眸證大師合什一禮。
他一臉的皺紋,看上去年紀極大,站在那裡,卻顯得蒼勁而穩固,絲毫沒有孱弱之像。
“方生師弟。進我禪房中述話。”方證大師合什還禮,溫聲說道。
兩人進了方證大師的禪室,坐下來,小沙彌送上茶,輕輕退下,室內一片靜謐。
“方生師弟。你看看。”方證大師將桌上地信箋遞向方生和尚。
方生大師一封一封的看,看得很慢,很仔細。
方證大師也不催促。眼簾微闔,慢慢品茶,心平氣和,一派悠然自得模樣。
半晌過後,方生大師放下信箋,抬起頭。疑惑道:“師兄。他們可是為任姑娘求情地?”
方證大師點點頭:“嗯,任姑娘乃魔教聖女,他們對於魔教素來痛恨,不共戴天,竟替任姑娘求情,著實古怪。”
“是啊。確實古怪。”方生大師點著頭,眉毛緊鎖,似是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兩人相對苦思一會兒,茫然無解,看了看信箋,雖然都有求情之語,卻極隱晦,語焉不詳。
“師弟,任姑娘乃魔教的聖女。如此身份。確實應得小心,免得引起紛爭。多造殺孽。”方證大師緩緩說道。
方生大師目光沉靜,緩緩說道:“可對於嶽掌門他們而言,卻也不必如此關切才是。”
“莫非,還有別的緣故?”方生大師抬起頭,眸子明亮。
方證大師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