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不屬人間。
“你這般自苦,我師父也不會知道的。”江南雲嘆息一聲,低聲說道,玉臉滿是憐憫。
她覺得任盈盈甚是可憐,為情所苦,如此折磨自己,怕是她在想,若是死了,能讓師父內疚,也痛快得很。
“我這樣被人困著,不如死了算了!”任盈盈淡淡說道,語氣說不出地淡漠,毫無熱情。
“這又不是什麼丟人之事,”江南雲不以為然地搖頭,勸道:“方證大師是天下數一數二地高手,在他手下,何人能夠討得好?!”
任盈盈默然不語,呆呆望著房頂,如水地眸子黯淡無神。
江南雲心中暗歎,對師父忽然生出一股恨意,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師父卻讓她痛苦如此,實在是罪過!
她忽然生出一股衝動,師父犯的錯,自己有責任幫著彌補,不能再讓任姑娘這般痛苦了!
“任姑娘,其實。師父這次派我來。乃是送一封親筆信。”江南雲忽然神秘的低聲說道。
任盈盈仍無動靜,如水地眸子卻有了焦距,雖不說話。顯然在側耳傾聽。
江南雲低聲道:“你知道師父說了些什麼麼?”
任盈盈搖搖頭,轉頭看她一眼。
“師父是讓方證大師放你走!”江南雲緊抿紅唇。語氣緩慢而有力,目光堅定。
“他會這麼做…………?!”任盈盈坐了起來,渾身暖融融的,寒冷無力的感覺褪去,說不出的舒服。
“師父怎麼不會?!”江南雲忙道。沉聲哼道:“我師父他天不怕地不怕,向來是隨心所欲!”
“嗯,那倒也是。”任盈盈點點頭。
隨即,她又搖頭:“他不會的,……你是騙我高興地罷?!”
江南雲大是不滿。嬌嗔道:“騙人地是小狗!……信便在方證大師那裡,不信你可要過來看看!”
任盈盈明眸在她臉上轉了幾轉,想看清她到底說沒說謊。
江南雲目光堅定,直視著她,絲毫沒有心怯之態,反而不滿的道:“你怎麼這麼看我?!……任姐姐,我說謊騙過人麼?!”
任盈盈忽然抿嘴一笑,橫她一眼,搖搖頭。心下卻道。你撒謊騙人,多得數不勝數。
忽然之間。她覺得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來,彷彿一縷陽光射進來,驅散了寒冷與黑暗。
江南雲卻心下暗歎,唉,為了師父,也只能當一回小狗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信箋是以臘封著地,她可沒有膽子私自開啟看,但心下明白,師父定然是不會提起地。
但看方證大師地神色,師父定會隱隱有暗示。
江南雲正色說道:“任姐姐,你先養好身子,過兩日,咱們一起闖出去!”
“他不是寫信給方證大師了麼?”任盈盈黛眉一蹙。
“是啊,”江南雲點頭,隨即輕哼,嗔道:“方證大師自然不會答應,只能硬闖了!”
“看來,他地面子太小嘍……”任盈盈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抹諷刺之意。
她最見不得蕭月生不可一世、一切皆在掌握的自信,若是有人能夠壓一壓他,心中頗為幸災樂禍。
江南雲無奈的嘆息一聲,搖頭慨然:“師父處世,向來韜光養晦,一身通神的本事不為人知,也難怪別人不賣他面子!”
任盈盈抿嘴一笑,橫江南雲一眼,本想諷刺兩句,卻又覺得不妥,只能將話嚥下去。
她轉開話題,慢慢地,故做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聽說,儀琳師太成了恆山派的掌門?!”
“嗯,定閒師太傳位於儀琳小師叔。”江南雲點頭,心中忡忡,想著隨後怎麼辦。
“她這般年輕,便成了恆山派掌門,想必他很高興罷?”任盈盈淡淡說道。
江南雲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忽然一醒,忙笑道:“可不是,小師叔如今成了恆山派的掌門,真是讓人意外呢。”
任盈盈點頭,瞥她一眼。
江南雲抿嘴一笑:“師父也去觀禮了,他也很高興。”
“他的好妹子如此爭氣,自然高興。”任盈盈不鹹不淡地道,帶著一股淡淡醋意。
對於蕭月生與儀琳的兄妹之情,任盈盈心中帶刺,總覺得二人的感情絕非那般簡單。
江南雲抿嘴輕笑,暗自搖頭,這個任大小姐,還是一個醋罈子呢,師父可有得苦受了!“大哥,你就放心讓南雲去少林?!”劉菁偎在蕭月生的懷中,仰頭看他,低聲問道。
天空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