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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們選的時間不佳,若是在夏日,坐在煙雨樓中,邊賞南湖上的荷葉,邊看他們打架,再好不過。”蕭月生帶著挑剔的語氣,惋惜的說道。
小鳳輕笑……
觀瀾山莊內院,陸無雙房中。
這間屋子是女賓之所,佈置得頗有閨房氣息,布幔羅帳皆是粉紅,衾褥俱是錦繡,屋內一幾一臺一暖椅,簡潔而雅緻,西有軟榻,東置香幾,几上玉製茶具,筆墨紙硯,琴簫棋秤俱有,南窗下為一妝臺,胭脂眉筆之類列於其上,推開格窗,即可見桃花橫枝,疏影搖動,極為綺怩溫馨。
此時這所屋內,軟榻上卻坐有兩位容顏嬌美的女子,正是程英陸無雙兩表姐妹。
“無雙,莫再傷心,你又不是不知楊大哥,何苦還要自己折磨自己?”程英清雅的面龐帶著憐惜,低聲安慰坐於對面的陸無雙,此時陸無雙正低頭絞扭著修長的手指。
“嗯,表姐,我沒事!”陸無雙聲音低沉,滿是苦澀。
“咱們別再呆在這兒了,我明日稟明師父,陪你回桃花島或者去臨安遊玩幾日吧。”程英摸了摸她的鬢髮,滿是無奈。
陸無雙忙搖了搖頭,“不用,呆在這裡很好,還能時常見到楊……楊大哥,我也心滿意足了。”
程英不再說話,長嘆一聲。
陸無雙仍舊低頭絞弄著細白的手指,默不作聲。
屋內極為安靜,窗外鳥雀清鳴之聲此時格外清亮,溫暖帶著幽香的風從外面吹進,掀動那粉紅的羅幔。
“見著他又能怎樣,還不是徒自傷心?不如不見!”
半晌,程英不忍,又勸表妹,她心知見到楊大哥與小龍女的親密之態,只會令表妹更為心碎,又是何苦呢。
“表姐——,嗚嗚——”陸無雙忽然撲程序英懷中,失聲痛哭。
程英只能輕輕拍著表妹後背,默默安慰,看到表妹這般傷心痛苦的模樣,她忽然對楊過生出幾分恨意,表妹何辜,為何要讓她傷心至此!難道愛上別人,就是讓自己傷心麼?!
待到陸無雙哭聲漸低,程英已能感覺出前襟的幾分溼意,“唉,楊大哥與蕭大哥雖是結拜兄弟,卻是如此不同,一個專情,一個多情,天差地別!”她此時不禁想到那張帶著幾分慵懶灑脫的面龐。
陸無雙哭聲更低,顯然正是聽她說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倒也不盡然吶,看他們二人,哪有一點兒相像?!”程英臉上微帶笑容,看了一眼懷中已經止住哭聲的表妹,心知自己的話效果頗佳。
“人們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著黑,不知道楊大哥他會不會受他大哥的影響,變得多情幾分?”程英似笑非笑的說道,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
“不可能,楊大哥絕對不會變!”陸無雙猛的直起腰,眼角仍掛著晶瑩的淚珠,微微紅腫的雙眼,令人望之生憐生愛。
“唉——,我倒是希望,他能變上一變,你看蕭大哥的幾位妻子,不也是極為幸福麼?過得並不比楊夫人差!”程英長長嘆息一聲,想起了完顏萍那寧靜幸福的神情。
陸無雙何嘗不希望如此,只可惜天意弄人,讓自己愛上了不應該愛上之人,才受此相思之苦。
“唉,那郭大小姐,卻也是幸運之人,愛上的是蕭大哥。”她頗有羨慕之意的感嘆一聲,想起自己,更感鬱郁,人生際遇不同,幸與不幸,只在一線之間。
程英淡淡一笑,輕聲低語:“是啊——……”
此時郭芙完全生活在幸福與甜蜜之中。
清晨的陽光從格窗外射了進來,照到屋中香幾的茶具上,青瓷茶盞泛著潤潤的光澤。
郭芙躺在自己錦鍛衾褥中,蜷著豐滿動人的身子,雙手拿著只雪白的玉鐲,貼在自己如玫瑰般嬌豔的臉頰上,一會兒又小心的放到香枕之下,細心理了理香枕,才又帶著甜蜜的笑容躺下。
她仰面躺著,眯著雙眼,嬌豔的面龐帶著幸福的笑意,在錦被掩蓋之下,仍顯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極為誘人。
躺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將手伸到枕頭下,拿出那隻雪白髮玉鐲,輕貼在紅潤的唇邊,親了又親,玉頰酡紅,雙眸迷離。
“蓬蓬,蓬蓬”敲門聲響起。
郭芙一聽這敲門的韻律,就知是自己那寶貝的妹妹芳駕親臨。
她忙將玉鐲收入自己懷中,若放至枕頭下,襄兒這個小傢伙說不定能找到。
“怎麼了?襄兒,這麼早就過來!”她只著內衫,披上裘衣,秀髮微蓬,給郭襄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