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她說話的語氣古怪得很,聽不出究竟是誇讚還是諷刺,究竟是贊其眼力準穩還是諷其見財眼開。
蕭月生一昂頭挺胸,做驕傲狀,他心下高興,難免做出一些輕狂態。
這次他未再越俎代庖,任由謝曉蘭在那裡搗弄,他只是拿著夜明珠在一旁觀瞧,其耐心也堪稱道。
謝曉蘭在洞壁上撫弄了半晌,仍未見有何動靜,蕭月生此時已透過石壁,將石室中的藏物——看完,看她神情專注,香汗微涔,緊抿著薄薄的櫻唇,顯然弄得吃力,不由問道:“可需為夫幫忙?”
“不必!“謝曉蘭嬌哼一聲,眼睛未轉,聲音清冷,似已生氣。
其實她這是自己與自己生氣,恨自己笨拙,小小的機關,明明師父已經傳授給自己啟門之法,卻仍無法開啟。
蕭月生不由輕搖了搖頭,這個女人,脾氣實在孬得很,似無常的風雨,來去迅疾。
任由謝曉蘭自己撥弄,他也樂得清閒,又重頭看了一番尚未開啟的石室,那些書架上地竹簡及書冊,怕就是道遙派的武功秘笈吧,牆角處堆著地幾隻朱門大箱,裝地是金銀珠寶,多是豔俗之物,金銀皆是塊狀,珠寶也無非那些珍珠瑪淄,他見得多了,也覺無甚可看之處。
倒是另外一些玉石之玩,還頗堪一瞧。
自徽宗帝徵花石綱以來,雖未長久,但花石的奇巧便已深入人心,對玉石的雕刻更是日益精進,即伎是蕭月生這個後世異客,也是讚歎不已,長嘆人才凋零,江河日下,後人不如前人,羞煞人也。
一隻箱中珍珠瑪瑙之上,立著一座有玉馬,栩栩如生,抬起的雙蹄,似聞其仰天長嘶,飛揚的鬃尾,纖毫畢現,觀之似覺流風拂身,神駿之態,令人豪氣頓生,恨不能縱身上騎,縱橫馳騁。
僅是這一件玉馬,便已讓蕭月生滿足,其價值幾何,並未放在他的心上,倒是這精妙入微的雕刻之技,令他如飲醪醇,似醺欲醉。
正在他搖頭晃腦,漸入佳境之時,忽聽轟轟吱吱之聲,眼前石門緩緩平移;露出入口,轟鳴之聲仍在空曠的山道內繚繞回響,石門已經完全洞開。
謝曉蘭舒心一笑,自己終未丟醜,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