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無眼,自己的弟子們金貴得很,不能跟他們那些人比,如同珠玉與爛瓦,不能去輕易硬撞。
唉,說不得,便得來一招瞞天過海了!他們也不要怪自己心狠,讓這些武林人物終日廝殺,還不弄得天下大亂了?!
“起——!”他心中一定,心思方才回到魚鉤上,自玄鐵魚鉤上縈繞的縷縷元氣傳來感應,體內元氣一動,一股吸力瞬間傳至直直的魚鉤上,輕輕一提,彈性極佳的紫竹梢一曲,漁線向上,一條紅光閃爍的錦鯉猛的鑽出水面,在天空劃了道彩虹般的弧線,鑽回池中,波瀾不驚,唯有“咚”的一聲輕響。
“就是這麼容易!”蕭月生搖了搖頭,感嘆了一聲,故意不去看楊若男。
楊若男瞪了乾爹一眼,閉上了清澈如泉的雙眸,不讓自己的餘光見到他得意的模樣。
身後的眾女忍著笑聲,面露微笑,在快要墜山的殘陽中,皆身披了一身霞衣,嬌豔欲滴,讓人恨不能輕掬一捧嬌豔,以嘴唇去體會其滋味。
第167章 宴前
瑞王府的夜宴便在今夜,蕭月生中午答應得很爽快,現在雖然頗有些後悔,卻又不能爽約。
這一個下午,過得頗是寧靜,沈三姐、關盼盼、顧冷琴、崔雪語四人與謝曉蘭坐於他們父女二人身後,津津有味的看著蕭月生無聊時寫的小說。
當時社會的小說水平,只停留在傳奇小說的層面上,幾乎皆是才子佳人,千篇一律,且寫小說之人,會被斥之不務正業,四書五經,詩詞歌賦,策論遊記,方是正統。
蕭月生自是不會在乎別人的目光,閒極無聊時,又沒什麼可看,極是想念在未來社會時的娛樂,看看書,打發時間,於是自娛自樂,寫給自己看。
他的時間多的是,寫起書來,也是隨意得很,洋洋灑灑,倒是寫了不少,觀瀾山莊眾女多是有種如後世看科幻小說般的興奮。
沈三姐諸人看得聚精會神,偶爾喁喁私語一番,嬌柔的輕笑聲時而響起,蕭月生卻能感覺到她們不時投到自己背後的目光。
謝曉蘭一邊看書,一邊撫琴,是一種習慣,琴聲淙淙,琴中所蘊感情隨著她的心緒而變化,時而舒緩,時而激昂,時而溫柔如春風,時而金戈鐵馬,如鐵琶銅鼓之聲,變幻多端,其琴藝實是已臻化境,隨意而奏,莫不成曲。
關盼盼令跟過來的丫頭環兒將茶壺、風爐、木炭搬來亭中,在蕭月生對面的欄杆旁,給他們烹茶。
自池面吹來的輕風,掠過蕭月生楊若男父女倆,將木炭燃燒的煙氣吹走,只有淡淡的茶香縈繞亭中,嫋嫋不絕,與她們身上各自散發的香氣混於一處,說不出的好聞。小亭被幽香所籠罩,身處其中的蕭月生有些醺醺然。
與楊若男的釣魚,最後演變成了兩人以魚鉤為武器,暗暗較量,不是看誰釣得多,而是不讓對方釣著。
兩竿上的漁線緊挨著,下面的玄鐵魚鉤靠得極近,感覺到對方魚鉤上有魚靠近,便驅趕之。
外表看去,兩人的漁線動個不停,彷彿一直有魚咬鉤一般,釣了一下午,卻一條魚也未見再釣上來。
最後夕陽西下,池面滿是霞光時,兩人鬥得旗鼓相當,未分勝負,蕭月生面色如常,楊若男卻是嬌喘細細,兩腮緋紅,不停氣的運了一下午的功,雖然她內功奇深,卻也受不大住,有些吃力。
到了後來,她連端茶的力氣都沒有了,卻兀自不服輸,堅忍不拔,她可不想學蛐蛐叫,被幹爹逮著機會,他定會不停的嚷著不像不像,讓自己重來,自己還不知要叫多少聲呢!
蕭月生看著楊若男精疲力竭的樣子,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毫無同情之意,反而是興災樂禍,楊若男狠狠白了乾爹一眼,如今,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這兒地方太小,不過癮,待找個日子,咱們去海上釣魚!”蕭月生用力一揮手,滿是豪邁的說道。他想到了桃花島,那裡倒是一個釣魚的地方,釣鱉也應該能成。
癱在紫藤軟椅上的楊若男登時雙眸發亮,雖累得說話都費勁,卻仍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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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陽光明媚,彷彿春天馬上便要到來,到了晚上,方才顯示出了依舊冬天的本色,微微的夜風帶著料峭的寒意,似是溫柔的柳葉刀,薄如蟬翼,拂著臉上,有輕微的疼痛。
瑞王府中,***通明,大紅燈籠掛得到處都是,府前及庭院一塵不染,丹漆的大門在燈籠微紅的光線下,嶄新明亮,似是新漆,門上數十枚金釘閃爍著金芒,王府威儀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