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最是重要。
“芙兒,我們進去看看,讓這幫小子拜見你這個師孃!”蕭月生眾人來到別院門前,踏在潔白的石塊上,見到門上木匾寫著觀瀾別院四個大字,飄逸而不失厚重,頗感親切,便欲進入一觀。
其實這四個字還是他親手所書,自然看著親切。
這個時代,書法於一個讀書之人,舉足輕重,琴棋書畫,自古傳承的四藝之中,其餘三藝可以不精,書法卻可能不精,有所謂“字如其人”之說。一個人的書法,便是代表一個人的形象。
縱然你才華蓋世,胸蘊璣珠,但寫著一手狗扒字,便如玉上之巨瑕,可以掩玉也。
書法一道,天分與功夫缺一不可。
蕭月生修道大成,自然胸中有丘壑,心胸氣度格局不凡,再經過半個月的苦練,毫不間斷,便已速成,如同閉關練功一般,其書法如今已達圓轉如意之境,氣度厚重中帶著飄逸,重中有輕,剛柔相濟,令人越觀越覺奧妙無窮,難以盡知。
孫子明曾指著門上額匾,對自己的兩個弟子說:要仔細觀摩這四個字,要看了再看,看了再看!如能將其用筆之鋒溶入自身武功當中,便會獲益無窮!這也是為師我向師父給你們求來的機緣,能不能領悟,則看你們自身。
孫秋風孫秋雨兩人已是盡得孫子明衣缽真傳,兼且受諸位年輕的師祖母指點,武功更是超凡,所差者,唯有火候而已,這卻是要經過漫長時間的逐步積累。
隨著年紀漸大,對世間萬物的深刻理解,對武功的理解便會越發深入,有些東西,現在即使講給他們聽,他們卻也難以充分體會,這便是火候,強求不得。
對自己丈夫的決定,郭芙很少有異意,她將知足常樂奉為玉臬,遵照無違,能陪在蕭大哥身邊,便是上天恩賜之福,就應該知足,不可過貪。
郭襄與郭破虜對觀瀾別院已經是熟門熟路,自從孫秋風孫秋雨過來之後,郭襄與郭破虜常常找兩人喝酒,只是此時輩分已定,差著兩代之輩,在郭襄的強烈反對之下,才改口叫她二小姐。
雖然有這麼一層輩份之隔,但孫秋風孫秋雨兩人並未因此而束手束腳,對郭襄郭破虜有所隔閡。
畢竟他們從小便受觀瀾山莊的薰陶,對身份之別,甚少在意,這是受觀瀾山莊眾人潛移默化的影響,行走在外,即使注意一些,卻也無法完全抹除。
但這樣恰恰對了郭襄與郭破虜兩人的胃口,四人更加投機,就差燒黃紙斬雞頭拜把子了。
守門之人是孫子明所僱,眼睛毒辣,雖然只見過蕭月生一次,卻已經記在心裡,忙不迭的將他們迎入,一邊派人通報裡面。
今日孫秋風孫秋雨休息,聽到師祖駕臨,自然是疾步迎出,倒身便拜。
蕭月生未與他們客氣,大喇喇受了他們的大禮,在客廳中坐下。
自從郭芙嫁入觀瀾山莊,孫秋風孫秋雨便一直留在郭靖夫婦身邊,從未迴歸山莊,如今卻是第一次與這個新師母相見。
受了兩人的大禮,聽到他們稱呼自己師祖母,郭芙心中感覺怪異之餘,更是羞喜,只是儀態上卻落落大方,端莊從容,極具大家閨秀之氣度。
郭芙暗中摸了摸自己衣袖,卻並未帶什麼貴重之物,無法給兩個後輩見面之禮,感覺有些懊惱。
郭襄與郭破虜在旁見孫秋風孫秋雨兩人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的大姐跪拜,稱之師祖母,也是感覺怪異,實在想笑,但見到大姐莊重肅穆的表情,便用力死死忍住笑意,這個當口笑出聲來,定然會惹惱大姐,招來一番狂風暴雨般的責斥,實在不值。
自己的這個師祖雖然平時隨和,平易近人,但還是令孫秋風孫秋雨他們頗感惴惴然,這是發自內心的對強大力量的畏懼。
兩人見禮完畢,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對郭襄與郭破虜兩人好像不認識一般,只是點頭致意,兩眼只迎著師祖的目光,不敢他顧。
蕭月生只順口問了問他們這邊的情況,便對這些瑣事頗覺不耐,起身往外走,頗合他一沾即走,來去如風的作風。
郭襄走在後面,孫秋風師兄弟兩人揹著他們大舒一口氣的模樣被她看在眼中,心中萬分不解,不知平時灑脫無拘的他們兩人,為何見了自己的姐夫,便變得這般束手束腳,拘謹異常,自己這個隨和的姐夫,真的有這般可怕麼?難道他們所說的打自己徒弟之事並非誇張,是果有其事了?實在難以相信!
待回頭一定要向兩人好好打聽一番,自己這個姐夫到底有什麼可怕之處?!是不是也經常打他們,才令得他們這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