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地人才知道,什麼叫做深藏不露,咬人的狗不叫。
江南雲極是喜歡這條大狗,常喜歡帶在身邊,宋靜思與宋靜雲兩姐妹一心撲在練功上,絲毫顧不得賽黑。
它也極喜歡江南雲,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繞著她轉,彷彿成了她地保鏢一般。
她腳下步履輕盈,悠緩從容,看上去行動緩慢,行進之速卻奇快,施展的是縮地成寸之神術。
轉眼之間,已是出了城門。
她一邊走,一邊暗自思索,魔教的人兩次鎩羽而歸,想必已經惱羞成怒了,下一次會更加的激烈。
若是尋常幫派,見清平幫這般厲害,想必不再攻打,得不償失,沒有必要。
但魔教弟子個個都不怕死,極是虔誠,吃過一次虧,更加不會撒手,非要出了這口氣不可。
這般狗皮膏藥的幫派,極是可怕,根本甩不掉,不死不休,極易讓人膽寒。
不過,她倒巴不得如此,否則,還沒有了趣味,清平幫的弟子們個個都習得一身奇學,沒有用武之地,難免懈怠,拿魔教來激發他們一下,也是不錯的。
她腳下漫步而行,似緩實疾,轉眼之間,已是出了臨安城,來到郊外。途經一處鬱郁的松樹林。
雖然如今是冬天,這裡地松樹林仍舊鬱鬱蔥蔥,綠意盎然,絲毫沒有凋謝之狀,看得惹人心喜。
清晨時分,這條路上行人稀少,她漫步而行。無人打擾,正好思索事情。
忽然,她動作一頓。朝路邊看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她搖頭一笑,繼續前行,走到一個拐角處,忽然發覺十幾人正在打鬥。這是樹林旁的大道,寬闊得很,周圍沒有行人,唯有這十一個人劍光閃動。
她駐足觀看。心下暗自瞭然,原來剛才埋伏在樹林中的十幾個,並非是衝著自己,而是因為這些人。
三個人一夥,背對著背,正在抵擋八個人的進攻。
這些人俱穿著青衫,緊身扎腰束袖,乾淨利落,渾身上下洋溢著彪悍之氣。
其中三人持劍。背對著背形成犄角之勢,他們身形削瘦,步伐靈動。
他們三人的劍法甚是精妙,劍光閃動,織成一道劍網。將三人護住。任憑八柄劍如何狂烈,皆難侵入三人劍網。
江南雲停下來。*招了招手,靠在一棵柳樹上。細細打量,賽黑懶洋洋地趴到她腳下,仰頭盯著她的明眸。
江南雲看著場中的打鬥,生出幾分興趣,卻沒有動手的打算。
畢竟不知究竟,不明底細,分不清孰好孰壞,貿然動手,總是不佳,況且,場中一時半會兒也難分出生死來。
“宋師兄,你們被圍住了,乖乖束手罷,我可在師父面前求情,饒你們一命!”一個大漢停下長劍,沉聲喝道,雙眼顧盼之間,精芒閃動,內功已達一定火候。
其餘七人卻仍在攻擊,臉色陰沉,劍光凌厲,絲毫不遜於背對背地三人。
江南雲看得出來,他們的劍法同出一脈,只是卻看不出使的是什麼派別地劍光。
雖然蕭月生曾記下天下間各門各派的劍法,但畢竟天下間劍法無數,只是記載著一些著名地劍法或是精妙劍法,無名之輩地劍法,卻是沒有。
江南雲凝神觀看,這些人的劍法精妙,雖算不上絕頂,比之五嶽劍法地劍法差了一籌,但在尋常門派之中,已是佼佼者,足以成為二流的門派。
她看了看這些人地裝束,沒有看出是什麼門派,說不定是一個隱逸門派,並不入世,故她更不好貿然參與。
況且,看其情形,他們這是派內事務,外人更不能插手,否則,若來無窮麻煩。
“放屁,今天被你們逮住,咱們還有什麼活路,死了拉幾個墊背的,也就知足啦!”三人之中有一人怒聲斥道。
他卻是一個面色枯黃的中年人,一臉病容,身形削瘦,彷彿一陣風便能吹倒一般。
他橫眉冷目,鬚髮皆張,雖然瘦弱,氣勢卻也嚇人,渾身上下透出暴烈氣息,令人不敢直掠其鋒。
江南雲微微一笑,心下暗道,這個人倒有些意思,看起來像是斯文人,卻是個烈暴的性子。
看其臉容,顯然是受了傷,應是足厥陰肝經受了傷。傷是新傷,倒是並無大礙,只是若拖得久了,怕會落下沉痾,難以治癒。
她搖頭一嘆,此人定是被他們追殺受傷,卻無暇療傷。只能傷上加傷,如此下去,必敗無疑。
隱隱之間。她卻是有了幾分同情之念。
她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