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抬頭,目光自書上移開,笑道:“累出汗來了?!”
“師父,我內力還差得遠。”馬春花羞慚地道,她曾看到,蕭月生按上小爐,四五次呼吸的功夫,爐裡的水煮沸。
“知道便好,你學了這麼久,敗一個外家高手,不值一提!”蕭月生點點頭,淡淡說道。
“是……”馬春花耷拉腦袋。
打跑那幫人,眾人對她無不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令她陶醉其中,難抑興奮。
蕭月生卻澆了她一盆冷水。
馬春花捧起一盞茶,遞到他手上,道:“師父,他所使的是大智拳,這是什麼功夫?”
蕭月生搖搖頭:“你太過心急,應看一看再說。”
馬春花不好意思地道:“他打傷了爹爹,嘴裡又不乾淨,我實在忍不住了。”
“嗯,對敵之際,冷靜自如,對方言語,需得看成是招式,被擾亂心神,便是落了下風!”蕭月生接過茶盞,輕啜一口,放到案上。
馬春花點頭受教。
馬車外,眾鏢頭與趟子手們紛紛讚歎,沒想到嬌弱的大小姐,偏偏本事驚人。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小姐的武功,竟然高於老爺,在他們看來,不但不是壞事,反而妙不可言。
飛馬鏢局後繼有人,他們也就有了後路,不虞丟了飯碗。
先前,他們難免時而想起,總鏢頭年紀大了,再過兩年,怕是金盆洗手,退隱山林,鏢局傳於小姐,或是傳於徐錚。
這樣一來,沒有總鏢局的威風震懾,綠林道上再難服飛馬鏢局,日子定不好過。
如此一來,馬春花展露出過人的武功,他們喜不自勝,如此一來,鏢局既後繼有人,又多了一位高手,實力大增,最好不過。
他們讚不絕口,馬行空難掩笑意,稱讚女兒,遠比讚揚他更惹他高興喜悅。
唯有徐錚,陰沉著臉,悶悶不樂,一言不發。
馬行空只顧得高興,卻是沒注意到弟子地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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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地路上,雖不時有攔道地,但皆無威脅,或是聞飛馬鏢局的名聲而避走,或是打一個招呼,卻不攔鏢。
走了十幾日,這一日,天色忽然大變,烏雲籠罩,天地變暗,彷彿到了傍晚時分,眼見著便是一場大雨。
恰巧,旁邊有一座大地莊園,想來是一大戶人家,於是馬行空便過去,叩開大門,想在進去避一避雨。
這家人卻也不壞,答應讓他們進來。
蕭月生自馬車裡出來,打量著莊子地大門,寫著商家堡三個大字,氣勢不凡,卻也不是尋常人家。
“師父,進去罷?”馬春花站在他身邊,看著眾人都進去,唯有師父站在這裡看著額匾發呆,便催促一聲。
“喀嚓”一聲,天空驀地閃過一道銀蛇,照得一亮。
隨即,雷聲隆隆,滾滾而來,自遠至近,越來越響,最終,轟隆一聲,整個天地都在震動,站立不穩。
蕭月生似未覺察,仍靜靜站著,轉過頭,道:“這商家堡,隱隱透著殺伐厲氣,看來是武林人家。”
“師父看得出來?”馬春花驚奇的問,仰頭看額匾,用心看了看,搖搖頭,莫名所以。
這一年來,她一邊勤奮練功,還要用心習文,字已識得全,蕭月生學識之淵博,當今無人可及。
他講文章,吐字如珠,又能深入淺出,因材施教,馬春花雖然習文甚短,卻已頗有幾分根基。
“你書法尚不入門,看不明白。”蕭月生搖搖頭。
大雨傾盆而下,雨點打在臉上生疼,一陣風吹來,卷著雨點,更增威勢。
飛馬鏢局眾人還未能安頓下來,風雨已至,他們顧不得自己,忙著遮蓋鏢車。
等忙活玩,個個都溼透,忙進了大廳,生起一堆火,圍坐烤火,想將衣衫烤乾。
商家堡的人騰出了大廳,讓飛馬鏢局的人自由行事,不必顧忌,只留他們在這裡,僕人們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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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咱們快進去罷!”看著大雨傾盆而下,師父仍不著急,馬春花卻著急了。
蕭月生點點頭:“嗯,走罷。”
說罷,他拉起馬春花的小手,身形一閃,迅如閃電,腳不沾地般,穿過雨幕,掠到大廳。
馬春花低頭瞧自己衣衫,卻是滴水未沾,不由驚異,抬頭看蕭月生地衣衫。
蕭月生的衣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