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滴水不沾,彷彿雨水避開了他們。
她覺匪夷所思,瞪大眼睛望著他。
蕭月生擺擺手:“你功力深了也能如此,不必大驚小怪,徒惹人笑!”
他坐到火堆旁,幾個鏢師忙讓出一大塊兒地方,他們多是受過蕭月生醫治,對他敬重異常。
蕭月生微微頜首,坐下來,火光照著他的臉龐,隱隱透出幾分溫潤之意。
馬春花披了一件油布雨衣出去,一會進來時,手上拿著紅泥小爐,卻是從馬車裡拿出來的,在蕭月生身邊坐下。
眾人本是談笑無忌,蕭月生坐下,他們卻有些拘束,嘿嘿笑著,說話文明許多。
蕭月生靜靜端坐,卻有一股莫名的氣息,籠罩著諸人,令他們感覺不自在。
第9章 避雨
師妹,咱們出去玩唄?!”徐錚來到跟前,小心翼著頭,不敢看她。
見他如此,馬春花心中一軟,本想拒絕,卻不忍心,轉頭看了看師父。
蕭月生擺擺手:“去吧!”
馬春花點頭,答應了徐錚,兩人披著油布雨衣,出了大廳,要出去玩。
馬行空搖搖頭,暗自笑了笑,他們還是孩子,玩心甚重,下這麼大的雨,卻仍出去玩,也阻攔。
眾人圍在一起,低聲說話。
馬春花與徐錚一起出了大廳,大雨傾盆,打在身上,隔著油布雨衣,別有一番趣味。
二人乍入商家堡,有些好奇,便偷偷打量,想要認清地形,純粹是好奇之念。
大雨傾盆,僕人們個個躲在屋裡,難得的休息,不出來自討苦吃,故也沒人攔著他們兩人。
不知不覺中,兩人來到後廳,馬春花忽然一頓,一指北面,二人偷偷靠近。
兩人地靴子已經溼了。渾不在意。慢慢貼到一座大廳窗戶。大雨傾盆。擊打著地面。掩住他們足音。
伸手到外面。讓雨水淋溼。大拇指按上窗戶紙。輕輕捅一個小孔。右眼湊上去。朝裡面望去。
“胡一刀。曲池。天樞!”
“苗人鳳。地倉。合谷!”
一個老驅坐在廳子東北角椅子上。五十來歲。白髮蒼蒼。聲音卻是冰冷。聽在耳中渾身發冷。
她對面。一個英俊少年身著勁裝。腰間挎鏢囊。裝著十幾支金鏢。對面兩個勁裝大漢。各舉一個牌子。上躥下跳。饒廳疾走。
牌子上畫著兩個人,一個濃髯粗豪大漢,旁註“胡一刀”,另一個身形瘦長,旁註“苗人鳳”,全身的穴道也畫在上面,極盡詳細,似是練功圖一般。
老驅每報一個名字,金鏢閃動,被英俊少年射出,射中牌子上,手法利落。
馬春花一見,馬上一拉徐錚,輕輕退後,離開大廳,示意他不要說話。
待走遠了,徐錚往後頭望一眼,問:“師妹,他們搗什麼鬼?”
“練鏢唄。”馬春花漫不經心的道,左右打量一眼,低聲道:“咱們快回去,莫被人發現了!”
“為何?”徐錚不在意的問。
馬春花瞟他一眼,道:“偷看人家練功,武林大忌,人家讓咱們進來避雨,一片好意,若是見到咱們,怕是會成仇人!”
平常時候,在讀書之餘,蕭月生也講一些武林秩事,將一些武林中地規矩,還有一些陰謀伎倆,細細解剖與她聽,人心之鬼域,常讓她渾身發寒。
“嗯,那倒也是!”徐錚點點頭,跟著她,進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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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進大廳,除了鏢局的鏢頭趟子手,腳伕們們,還多了三個漢子,正站著解溼衣衫,看其打扮,是朝廷的武官。
三人轉頭,看到正在解油布雨衣的馬春花時,眼睛一亮,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不停朝馬春花掃來掃去,近乎貪婪,帶著火光一般,肆無忌憚。
見他們如此瞧著師妹,徐錚臉色一沉,狠狠瞪著他們。
馬春花渾不在意,這樣的目光,已經見得多了,她接觸的漢子,多是武人粗人,見到美女,都是一幅惡狼般的眼神。
“爹!”馬春花來到近前,低聲喚道。
“去哪裡了瞎轉悠了?”馬行空正大馬金刀地坐著,眼睛似睜非睜,似閉非閉,聞言睜眼,笑問道。
馬春花壓低聲音:“後面有人練功,這家主人是練家子呢!”
“哦——?”馬行空一挑眉毛,神色不動,點點頭:“嗯,我曉得了!”
“爹,胡一刀,苗人鳳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