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顯得毫無意義:用赭石色的潮溼石膏顏料繪製出來的火山,也可被誤認作一個氣囊,或者甚至是脫離了身體的*——若是後者,那就該是母獵豹的*,因為上面莫名地點上了黑色的斑點。火山看起來像被直接置於一堆盒子之上。
不過,如果從壁畫的發現地來判斷,它的含義是明白無誤的。這座雙峰火山的形狀吻合東面四十英里處、10700英尺高的哈珊峰的輪廓——它位於土耳其中部高高的科尼亞平原上。此外,“盒子”指的是原始城鎮的房屋,許多學者認為這是世界上最早的城市加泰土丘:它的年齡是埃及金字塔的兩倍,當時的人口就達到了一萬,比同時期的耶利哥要熱鬧多了。
米拉特開始挖掘工作後發現,這個城市的遺址只剩下小麥和大麥田中矮矮的土墩了。他最初發現的是成百上千個黑曜石礦點,這就能解釋那些黑色的斑點了,哈珊峰火山就是這種礦石的來源。不知為何,加泰土丘被人們遺棄了。“盒子”房屋中,泥巴和磚塊砌成的牆面自行倒塌下來,“盒子”的矩形輪廓在腐蝕作用下有了柔和的弧度。再過九千年,弧線又該變平了。
但是在哈珊峰的另一側的山坡上,發生過截然不同的事情。今日被稱為卡帕多西亞的地區開始是一個湖泊。幾百萬年以來,火山頻繁噴發,一層層的火山灰不斷堆積到湖泊中,深達幾百英尺。當這個“大鍋爐”終於冷卻下來的時候,這些火山灰凝結成了凝灰岩——資源豐富的岩石。
兩百萬年前的最後一次大爆發掀開了熔岩層,在一萬平方英里的粉狀凝灰岩灰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玄武岩硬殼。冷卻堅硬後,氣候變得糟糕起來。風霜雨雪都來侵襲,結冰和融化的週期迴圈使玄武岩硬殼發生斷裂,於是水汽滲透進去,溶解了下面的凝灰岩。隨著腐蝕的加劇,地表開始塌陷。剩下的是數百個灰白、細長的小尖塔,深色的玄武岩層覆蓋其上。
旅遊產業的推廣人把它們稱為“仙女塔”,這名字聽起來挺悅耳,但卻不是人們頭腦中的第一反應。不過,這個帶些神秘色彩的名字還是流傳開來,因為塑造周圍的凝灰岩山丘形狀的不僅僅有風蝕和水蝕作用,想象力豐富的人類也參與其中。卡帕多西亞的城鎮建造在地面上的部還比不上建於凝灰岩山丘中的那麼多。
凝灰岩十分柔軟,意志堅定的囚犯用一把勺子就能越獄。不過,接觸到空氣的凝灰岩會變硬,形成一層光滑的、灰泥一般的外殼。到了公元前700年,人類用鐵製工具在卡帕多西亞的懸崖峭壁上挖洞,甚至把“仙女塔”也挖空了。就像草原土撥鼠喜歡在周圍打洞一樣,沒過多久,每一塊岩石的表面都被鑿出了洞洞——有些能容下鴿子,有些能容下人,再有些放得進三層樓的大酒店。
牆體和山丘上鑿出了不計其數的鴿子洞。建造這些鴿子洞的目的是吸引野鴿,得到它們營養豐富的糞便,不過現在城市中的人們卻因為鴿糞的問題想把它們趕走。鴿子的糞便很有價值,在這裡可以用來給葡萄、土豆和有名的甜杏施肥,因而許多鴿房外部雕飾的華美程度完全不遜色於卡帕多西亞的洞穴教堂。這種對鴿子的敬意在建築上體現出來,而且一直持續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人造化肥出現的時候。有了化肥,卡帕多西亞人就不再建造鴿房了。(他們現在也不再建造教堂了。土耳其帝國將土耳其人的宗教信仰改為*之前,卡帕多西亞的高原和山腰上建有七百多座教堂。)
今天,這裡最為昂貴的地產是開鑿在凝灰岩中的家宅,外部飾有淺浮雕(和任何其它地方的官邸一樣以吸引眼球為目的),還有與之協調的天光山色。以前的教堂都被改造成清真寺;宣禮員召喚信徒進行夜間的禱告,卡帕多西亞光滑的凝灰岩牆體和尖頂了產生共鳴,彷彿大山便是祈禱著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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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殘存(4)
在某個遙遠的日子裡,這些人造的山洞都會消逝,即便是那些比火山凝灰岩堅固許多的純天然山洞也不例外。然而,在卡帕多西亞,人類留下的印記會長於其它地區,因為這裡的人類不僅安身於高原的牆體中,還居住在平原之下。深深的地下。假如地球的兩極發生變化,冰川層某天掠過土耳其中部,把擋路的一切人類建築掃蕩一空,這裡被摧毀的也僅僅是地表而已。
沒人知道卡帕多西亞究竟存在多少地下城市。我們現在已經發現了八個城市和許多小村落,但無疑還有更多。最大的一個叫做德林谷幽地下城,1965年的時候才被人發現:有天一個居民在清理洞穴的密室,他打破一面牆,竟發現後面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房間,這個房間之後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