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丁漢說著偷看明月,明月明顯憔悴,神情也萎靡。
“我看就不要拿掉了,最好換一個位置,放在一個比較醒目的地方。”明月沉思半晌,方說。
丁漢暗笑:“我這就去安排。”
丁漢往外走,明月又把她叫住:“丁漢,這份尋人啟事連登三天。”
顏靜和黑子坐在馬路邊數錢,顏靜張手接著,黑子一個鋼蹦一個鋼蹦往她手裡扔,扔一個數一個,最後一個鋼蹦扔到顏靜手裡,一共五毛。
黑子很喪氣,不說話。
顏靜更喪氣,嚷:“掛了一上午坡,累得都要吐血了,就他媽的五毛錢,這哪兒夠給大媽買藥啊。”
黑子仍不說話,雙手抱後腦,仰在馬路邊,看天。
顏靜長了豪氣:“我去火車站看看。”
“你的手又癢了,我可不想叫人把你打個半死。”黑子看著天說。
“大媽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也不行,你先回家照顧大媽,啊?你放心,我今天就是累死也要把大媽買藥的錢掙出來。”
說完,拉起黑子,兩人一起走了。
何大媽在床上躺著,發高燒,黑子推門進來,何大媽問:“黑子是你回來了?”聲音微弱。
“媽,是我。”黑子坐到何大媽身邊,把大媽額上的毛巾放進涼水中投一投,又敷在大媽的額上:“媽,我帶你上醫院看看吧,這樣燒下去你怎麼受得了啊。”
何大媽說不用,挺一挺就過去了,她讓黑子坐下陪她說話。說話也沒有什麼說的,就是念叨何剛,不知道何剛一個人在外面怎麼過。
黑子不讓媽想哥,讓媽休息,別的,就不會說了,陪媽說話很累。
幸虧顏靜沒一會兒就進了家,大包小裹,像出遠門回來。
藥也買了,水果也買了,罐頭也買了。
顏靜很興奮地讓大媽吃藥,她洗水果,又吩咐黑子找改錐,開罐頭,一陣亂。
“顏靜,這得不少錢吧?”何大媽有氣無力地問。
“沒花多少錢。”顏靜做大款狀。
黑子死盯著她,不說話。
顏靜有點怕:“順便摟的。”
黑子的臉色更黑:“以後你少幹這事。”
顏靜嚇得連連點頭。
向國華很罕見地坐在沙發上,不看書,不看報,乾坐。
文秀端過一杯茶來,讓他喝,他也不喝。
明月讓他吃飯,不吃。
娘倆沒轍,站著看他。
文燕進家,見爸反常,問是哪裡不舒服,向國華終於吐出兩個字:“沒有。”
“你爸爸是叫地震臺那個叫周海光的臺長給氣的。”明月悄悄對文燕說。
文燕一驚。
向國華又說話:“都是工作上的事。”
文燕咬咬嘴唇,沒說話,上樓。
文秀拉住爸:“爸,你就別當著我姐的面說周海光不好了,她不高興。”
“怎麼……”向國華抬頭。
“你不知道,姐上七寶山郊遊從山上掉下來,就是周海光救了她,周海光是姐的救命恩人,說他的壞話,姐會高興嗎?”文秀輕聲說。
“周海光救過文燕?”向國華吃驚。
文秀點頭。
向國華呆了。
晚飯吃得沒勁,吃完飯文燕就走出來,在大街上無目的地走。
郭朝東由對面走來,見到文燕,趕緊說:“我到處找你。”
文燕問他有什麼事。
他說:“文燕,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勸勸周海光,勸他早點離開唐山。”
第四章 一曲心魂(7)
文燕問為什麼。
郭朝東說:“我這也是為了他好,他在今天的會上,指責你父親對工作失職,市裡的領導都很惱火,要處理他呢。早點離開還能全身而退,晚了,恐怕沒有好日子過了。”
郭朝東說得很知心,文燕生出許多感激:“謝謝你,我會和他說的。”說完,獨自向前走。
周海光的宿舍裡,夢琴在洗衣服,周海光說明天專家組就回北京,讓她和他們一起回去。
夢琴說:“我不走,局長讓我來鍛鍊,我得聽局長的。”
周海無可奈何:“嗬,這會兒你不聽我的,又聽局長的了。”
夢琴說:“這叫隨機應變。”
敲門聲,海光開門,文燕站門口,笑吟吟,周海光趕緊請她進來,她進來,朝夢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