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人叫我來的,你怎麼又去打架了?”何剛說。
他們一說話,素雲走出來,見到素雲,何剛趕緊說:“實在對不起,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素雲便介紹黑子的胡作非為,說著話,黑子插話說:“胡說,根本沒有我的事,是那幫人欺負我哥和我嫂子……”
“你們要配合我們做好何斌的工作,任由他這樣下去,以後會出大問題的。”素雲說得懇切。
文秀連連答應以後一定好好幫助她,這樣的地方她是頭一回來,不知道里邊的規矩,還在問:“顏靜呢?”
“顏靜的問題還沒搞清楚,不能走。”素雲答得乾脆。然後又對黑子說:“何斌,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鬧事,如果下一次再抓住你,就不這麼簡單了。”
黑子滿不在乎地嗯一聲。
於是素雲給他解開手銬,讓何剛帶他走,他還問:“那顏靜怎麼辦?”
氣得何剛一推他:“哎呀,你先跟我們回去吧。”
向文燕的傷很快好了,好了,就來找周海光,拿著他的衣服。
周海光在宿舍裡,正摩娑著一塊坤錶傷神。那是他的媽媽留給他的唯一遺物。那時他上初中,正趕上考試,吃著早飯,媽把這塊表給他戴上,怕他誤了考試,他剛一出門,就發生地震,全家都砸死在屋子裡,只剩下他和這一塊表。
他家在邢臺。
邢臺地震,是當時震驚全國的大地震。
向文燕敲門,周海光開門見是向文燕,很吃驚,問她怎麼能找到這裡,向文燕笑著說:“我可以打聽啊。你病了嗎,看上去氣色不好。”
周海光說沒有什麼,只是有一點不舒服。他把向文燕讓到屋子裡,向文燕說是特意給他送衣服來的,同時表示感謝。說著把洗得乾乾淨淨的衣服遞給他。周海光接過衣服放在床上,就沒有話說,還是向文燕問他,才互通了姓名。然後,又沒有話,不知道怎麼回事,見到她,他便緊張。
向文燕也感覺不知說什麼,起身看他的桌子上擺放的一張照片,問:“這是你們的全家照?”
周海光說是,便指著照片對她介紹哪是媽,哪是爸,還有弟弟妹妹,最後說:“中間這個是我。”
“他們都在北京?”向文燕問。
周海光一陣沉默後說:“邢臺地震的時候,都被埋在廢墟里了。”
向文燕見他很傷感,連說對不起,然後說:“你選擇了地震預報,就是為了他們?”
周海光說:“是。我搞地震預測,就是想了解地震,掌握地震,不要讓我身上的悲劇再在其他家庭重演,也算是告慰父母在天之靈了。”
“人能戰勝大自然嗎?”向文燕的眼睛很單純。
“只要努力,人類終將有一天能夠戰勝大自然。”說到地震,周海光便有了話題,關於地震的煩惱也暫時拋開了。周海光的話漸漸多起來,他話多,向文燕就聽,聽得入神,也搞不清楚是地震的話題使她入神,還是周海光這個說話的人使她入神,反正,周海光給他的印象很好,她喜歡有事業心的人。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 殘酷的玩笑(6)
喊聲震天,軍威壯。
李國棟正率領著他的連隊在操場上進行佇列訓練,以班為單位,拔正步,齊步走。
李國棟來到一班前,叫了立正,全班不動,他大聲說:“小四川,出列。”
一個人稱小四川的小個子戰士出列。
“派你個公差。”李國棟說。
“是叫我給文燕姐送信嗎?”小四川一本正經地問。
戰士們竊笑。
李國棟一瞪眼:“少給我出洋相,趕快去完成任務。”
說著遞給小四川一封信,小四川偷著朝戰士們吐吐舌頭,跑了。
小四川搭了團裡一輛吉普,來到唐山市郊,車要到另外的方向,把他放到市郊了。下了車,他習慣性地整理軍容,整理好,才發現車已走了,他的包還在車上,急得跺腳,淚都出來了,也沒有辦法,他知道這趟差對於連長多麼重要,完不成?不好說。
跺腳沒用,哭也沒用,要想辦法,他看到路旁地裡盛開的野花,笑了,跑到地裡去採野花。
市歌舞團的禮堂裡,向文秀穿著練功服,獨自一人在練習舞蹈,自己喊著節奏。
有口琴聲,是“喀秋莎”,輕快活潑的曲子在禮堂裡跳。
文秀四下看,卻看不到人,一笑,和著“喀秋莎”的節奏跳起來,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