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忽然絆了一下,摔倒在舞臺上,不動。
琴聲停了,隨之響起的是何剛焦急的聲音:“文秀……文秀……”
文秀不動。
何剛跑上臺來,搖文秀:“文秀,你怎麼了?”
文秀突然睜開眼睛,把何剛拉進懷中。
“我死了……是想你想的……我們結婚吧。”文秀在何剛的耳邊喃喃地說。
何剛望著文秀,點點頭。
兩個人,成了一個人。舞蹈與樂曲,也成了一個。
向文燕上班,在醫辦室裡,偷著看周海光的照片。看著,就想起那一個美妙的晚上,她伏在周海光的背上,七彩的光芒圍繞著他們,他們合為一體朝著夢走,走在夢中。想著,便笑了,此刻便有七彩的光芒環繞著她的心,心便如寶石一般熠熠。
小四川推門進來,悄悄的,揹著手,看一會兒文燕,突然笑嘻嘻地問好。
文燕嚇一跳,回頭看是他,趕緊把海光的照片放進抽屜:“呦,是小四川啊,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說著,站起來。
“文燕姐,我好著呢,我是專程看來看你的。”小四川笑嘻嘻地說著,突然抬手,把一大把金燦燦的野花捧到文燕面前。
文燕笑著接過花:“好漂亮,你送我的?”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們連長,他叫我來看看你。”小四川趕緊更正。
“李國棟,他幹嘛送花給我啊?”文燕故做驚奇。
“連長聽說你受了傷,很著急,所以就……連長本想自己來,可是訓練太緊張了,再說我們部隊馬上就要演習了。”小四川說得流利,難怪李國棟要派他做使節。
文燕坐下,讓小四川坐,小四川不坐,站著,像面對他的連長,連長的首長。
文燕問李國棟的身體可好,小四川說很好,就是晚上睡不著覺。文燕說一會兒給他開些藥帶上,小四川說藥不頂用,他們連長是心病。文燕便看著他笑,說心病她可不會治了。她很喜歡眼前這個既憨厚又狡猾的小戰士,像喜歡一個孩子,就連對李國棟,也像喜歡一個大孩子一樣。
小四川問他們連長來了好多信,文燕為什麼不回信,文燕說太忙了,顧不上。小四川見問不出什麼,要走,文燕站起來說:“轉告你們連長,謝謝他的花。”
“就這一句?”小四川問。 。。
第二章 殘酷的玩笑(7)
“這一句還不夠啊。”文燕說。
小四川說:“夠了。夠了。”笑著敬禮,走了。
他走了,文燕把花插在瓶子裡,看著花笑。
李國棟坐在四百米障礙的獨木橋上沉思,小四川悄悄走過來,突然喊一聲報告,嚇得李國棟差一點掉下來:“你想嚇死我呀?見到向大夫了嗎?”
小四川笑著說見到了。
李國棟著急地問向大夫說了什麼,小四川卻說想不起來了,李國棟急得要敲他的腦袋,幫他想。小四川便說想起來了:“她說挺想你的,還問你身體好嗎?”
李國棟再問還說些什麼,小四川說就這些。李國棟有些不滿足:“就說了這麼一點?”
“她好像還說……你挺好,她挺喜歡你的。”小四川好像忽然想起似的。
“她真這麼說的?”李國棟一臉興奮。
“她是這麼說的。”小四川滿臉真誠。
“太好了。”李國棟一高興,差點由獨木橋上一頭栽下來,小四川忙把他扶起,李國棟一手扶著後腰,對小四川說:“你圓滿完成了連長交給的任務,我以個人名義給你口頭嘉獎。訓練去吧。”
小四川也高興,忙敬禮,一撒手,李國棟又摔在地上。
東湖的夜晚還是那麼靜。
周海光獨自坐在湖邊,很沉悶。
水波如鏡,明月瀉影。像一個美麗的姑娘,在夜深人靜時,在輕柔的水波中,悄悄地洗浴。
在情人的眼中這也許是絕佳的情境,在周海光的眼中這卻是讓人窒息的死寂。
他無奈地起身欲離去。
忽然,眼前湖水像開了鍋一樣,冒出無數水泡,有一層煙霧在湖面泛起,在寂靜的夜晚飄蕩。
周海光一驚,不由後退。
他身旁的一棵老柳樹,慢慢地向湖水傾斜,粗大的樹根緩緩地由泥土中拔起,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吱吱嘎嘎地響著,倒在湖水之中,水花四濺。
周海光突然興奮:“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他飛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