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像極了你孃的眼睛,這才逃脫一劫。”
全身的力氣一瞬間被抽走,阿敘癱軟在地,床沿硌的她後背生疼。
這個時候她恍若做夢,一切都太過不真實。
低垂眼簾,卷長的睫毛染上溼意,笑聲不可抑制地從胸腔發出來。整整七年,她都辛苦地活在仇恨中,可如今有人卻告訴她,她恨錯了人,她恨得人是最愛她的人,而她一直尊敬的人卻是披著羊皮的
狼——這個真相,她如何能夠接受?
“小敘……”蕈衣擔心地看著她,安慰的話剛到嘴邊又被她嚥了回去。
阿敘緊緊按住心口,抬眸時眼裡是猩紅一片,她冷冷道:“我要去找沅之淮。”
“不行!”蕈衣一口回絕。
“我要讓他親口告訴我,你說的,我不信。”
“小敘,你這又是何苦呢!”
阿敘置若罔聞,強撐著站起來,拂開蕈衣意欲攙扶她的手,扶著牆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動。
蕈衣看著她的背影,明明瘦弱不堪,卻比任何人都挺得直。心頭泛酸,蕈衣扭頭不再去看,任由她自己行動。
足足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才走到沅之淮的門前,手抬起卻遲遲不肯落下,直到下唇被她咬出血,血腥味充整個斥口腔,她才叩響門扉。
“沅之淮。”
不管是幹什麼,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叫他的名字,連名帶姓。
裡頭過了久久都沒有回應,想起他虛弱的模樣,阿敘蹙緊眉頭,徑直推開了門。
木床上,沅之淮雙眼緊闔,臉色發黑,嘴唇烏紫,竟是中毒的反應。
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注進雙腿中,阿敘加快步伐,沒了牆壁的支撐她的身體變得搖搖欲墜,好不容易走到床邊,雙腿驀地一軟,雙膝直接跪在地上,她忍不住悶哼。
“小……”原本昏睡的沅之淮突然睜開了眼。
他被困在黑暗中,除了自己越來越弱的心跳聲他幾乎什麼都聽不見,可是他卻第一時間聽見了阿敘的呼吸聲。
是了,呼吸聲。
他愛阿敘愛到僅憑呼吸聲就能知道來人是不是她。
即便眼睛睜開,面前依舊有團黑氣擋著,他瞧不清她的面容。
“你什麼時候中的毒?”右手被一雙小手握住,冰冷的溫度刺得他淺淺一笑,道了句“真冷”,然後他的手就被放開。
他低笑,閉眼遮住眼中的失落,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就被整個抱住。
阿敘鑽進被窩,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頭放在他的胸膛。
“你什麼時候中的毒?”她又問了一遍。
沅之淮抬手回抱住她,嗓音低沉,“玄娘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對於他的答非所問換來的是某人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
“先回答我的問題。”
腥甜漫上喉間,沅之淮不動聲色地壓了回去,溫柔道:“嚇到你了。”
“什麼時候中的毒?”她不依不饒。
對於她的倔犟沅之淮只得無奈地揉揉她的頭頂,雲淡風輕道:“很久了。”
“什麼毒?”
“鳩丹。”
懷裡的人瞬間僵硬,他暗暗嘆了口氣,輕言道:“你還記得阿周嗎?”
躺在胸膛的那顆腦袋輕微動了動。
“是他用續命蠱為我掉著命,就像宋清弄一樣。”
“什麼?!”阿敘不可置信。
沅之淮卻是輕笑,“發覺我還有好多事沒告訴你。”頓了頓,道,“其實那些去南辭求天書的人是我安排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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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二完畢。
大結局過後會在評論區開一個感謝樓,大家可以去那裡找找自己,麼麼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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