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話音方落,三聲緩慢而沉悶的鼓掌聲響起,接著是那個男人慵懶的聲音:“不錯不錯,分析得很有趣。除了第二條,第一條和第三條你都說對了。”
果然,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連他的想法和用意都能看得如此清晰透徹。
他雖自問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的確反感男人綁架弱質女子來供自己享樂,這樣的男人,他認為沒有活在這世上的必要!
話音一轉,那個男人又問冷晴:“那你怎麼不阻止我派牧文去殺他呢?那畢竟是一條性命不是嗎?”
做為女子,不該是害怕殺伐血腥的嗎?為什麼她卻表現得毫不在意?甚至是無動於衷的冷漠!
聞言,冷晴卻是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出口的聲音淡而冷:“他調戲我在前,綁架我在後,為何要幫他求情?在此之前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女子曾經遭受過他的迫害!像他這樣危害江山社稷、危害百姓的人,沒必要繼續活在這世上。就算死了,只能說是死有餘辜。你今天若是能殺了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感謝你。”
冷晴自問不是個心胸寬廣到可以容忍被人綁架侮辱而不發的人,對這種人,冷晴可謂是睚眥必報!
待冷晴說完後,那個男人便不再開口,只是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飲。
“會下棋嗎?”良久後,就在冷晴覺得自己的腿站得有些麻了的時候,白紗後的那個男人終於又輕輕開口。
點頭,冷晴答到:“會。”
“很好,進來,陪爺我下會兒棋,”那個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雖則是同樣的慵懶,此刻卻帶著莫名的誘惑感。
聞言,冷晴移動腳步,走到白紗邊,伸手撩起白紗,走了進去。
冷晴的身後,白紗自然地輕緩垂下。
鋪著淡藍色暗紋桌布的圓形茶桌,一個擺著不少錯落有致地白子黑子的棋盤,一個放在棋盤邊的青花瓷酒壺。
一雙白皙的手,一手手肘隔於桌面,手腕以上部分懸空,三指彎曲,食指與中指指尖夾著一枚黑子,手邊是兩個分別裝著白子和黑子的棋盒。
一手執著裝著大半杯酒液的青花瓷酒盞,因是舉杯的動作,寬大的衣袖從手腕滑到了手肘,露出了袖子下的白皙手臂。
深藍色上繡暗紋的錦緞長袍,三千青絲,一半青絲以碧玉冠和橫插在玉冠上的碧玉簪束於腦後,一半青絲隨意散亂披在其身後肩頭。
同手臂一般白皙的肌膚,略顯陰柔的臉型,密而彎長的墨眉,狹長的丹鳳眼眼角微微向上挑起,高挺的鼻樑,略薄的雙唇嘴角微微朝兩邊勾著,似笑非笑。
冷晴進到白紗後順著視線一一看過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輪美奐的景象。
當冷晴看見那個男子的相貌時,著實忍不住想要感慨——這個男人的相貌,竟然和朱梓陌不相上下,一樣的禍國殃民啊!
只不過,朱梓陌是帶著陽剛之氣的俊美,而他,卻是陽剛中帶了幾分女子陰柔之美的美。
最最讓冷晴想要感慨的是——這個男人居然一邊喝著酒一邊和花媽媽較量,同時還要自己和自己對弈!
這三件事就是讓冷晴一起做,冷晴都覺得很有些難度。
冷晴在心底默言:這個男人,果然是個怪物!
但是轉念一想,冷晴又釋然了:這個相貌俊美卻稍顯陰柔的男人,就是她冷晴未來三年要侍奉的主子——炎子明!!如此人物,到也不貶低了她!
打量完畢,冷晴十分自覺地在炎子明對面的圓凳上坐下。
因為習慣或者說是喜好使然,冷晴一落座便伸手將炎子明手邊的裝著白子的棋盒拿到了她自己面前。
對此,炎子明並未多言什麼。
在看清了棋盤上的局勢後,冷晴不疾不徐從手邊棋盒裡捏起一顆白子,然後緩緩將指尖白子落在她看中的那個點上。
古人常言“琴棋書畫、詩酒花茶”,道:善琴者通達從容,善棋者籌謀睿智,善書者至情至性,善畫者至善至美,善詩者韻至心聲,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花者品性怡然,善茶者陶冶情操。
這八樣事物,畫、詩、花冷晴全然不會,卻因嵇康而愛琴,因蒙爸爸喜愛書法而學書,因工作需要而懂酒、品茶,唯獨棋,只因她愛而善。
因冷晴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若想在商場上混得風生水起,沒點心計是不行的。
商場如戰場,古往今來皆是如此,而“棋”正是能夠鍛鍊心計的一樣最佳物品!
所以,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冷晴卻最善也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