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泉這明顯是在討好他的言詞,與王泉緊挨著站在王泉對面的牧文完全置若罔聞。
但是。牧文卻極為敏感地抓住了王泉話中的重點——
“你是說爺不在這裡?爺之前離開這左側殿以後就沒有再回來了嗎?冷姑娘也沒有回來過?”在王泉的話音落下後,就見一貫面無表情的牧文微微皺眉,如此反問王泉。
此三問一出口。牧文自己都深感疑慮:這不對啊!當時他家爺要走的時候,明明說了要回清心殿的啊!他家爺還一直說餓了,說要回清心殿吃早膳來著。可是這會兒他送人去宮門口都返回清心殿了,他家那位先他一步回清心殿的爺卻沒有回來。這不合常理啊……
牧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可是牧文就是想不通,到最後牧文自己都糾結了。
而另一方,對於牧文的三聯問,一直被困在這間清心殿的左側殿中什麼也不知道的王泉聞言,就見王泉再次一愣,緊接著,王泉僵硬著口型,用十分怪異的聲音不明所以地如此反問牧文:“爺他不是去惟德殿見那兩名從燕國來的送親使臣了嗎?怎麼?已經見完了?”話音一頓。王泉又補充了一句:“冷姑娘也一起隨爺去了惟德殿?”
對於王泉這連珠炮似的疑問,牧文只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牧文繼續皺眉,如此疑惑道:“爺離開惟德殿已經好一會兒了,我送那兩名從燕國來的送親使臣到宮門去都返回來了,可是爺卻沒有回來。爺平日裡根本不會在宮中閒逛的,你說爺會去哪裡?”
對於牧文這個關於炎子明會去哪裡的問題,問得王泉真的很想翻白眼:他老早之前就被他們家那位爺給封了癱穴,定在了這左側殿中,他連他家爺什麼時候去的惟德殿都不知道,他還能知道他家爺在離開惟德殿後去了哪裡?他是該說他這位兄弟太看得起他王泉了,還是該說他這位兄弟……傻?
儘管王泉心中腹誹不止,可是礙於王泉被炎子明點了癱穴,王泉根本沒辦法做出任何面部表情,於是,王泉只能梗著脖子,僵著嘴型,純粹依靠聲帶和舌頭,用極其怪異的語調如此對牧文沒好氣地道:“我一直在這左側殿裡站樁,我怎麼會知道爺去了哪裡!”
如此充滿著不滿的話語,即便是木訥的牧文也聽出了些苗頭。
不過,不等牧文對此作何反應,被點了癱穴,僵硬著身體站在牧文對面,連脖子都不能扭動一下的王泉又如此問道:“你急著找爺有啥事兒?很重要?”
牧文和王泉二人不僅同為炎子明一人效忠,牧文與王泉相處近二十年,就是單論王泉和牧文之間的關係,那也是極好的。介於與王泉之間那情同手足的兄弟情,除非是炎子明吩咐叮囑的不能告訴王泉的事情之外,牧文幾乎從不主動隱瞞王泉什麼事情。
因此,此時牧文聽聞王泉的疑問,牧文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麼無法回答、需要隱瞞的問題。
於是,就見牧文先是非常老實地搖了搖頭,而後牧文恢復了他那面無表情的模樣,但語氣頗認真地對王泉解釋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惟德殿中時被那兩名從燕國來的送親使臣耽誤了那麼久,御膳房這會兒定然沒有膳食了,我要找爺問問爺早膳想吃些什麼,我好去御膳房取些食材回來去小廚房給爺做早膳!”
聽了牧文的解釋,就見王泉那雙唯一能動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而後,只聽得王泉繼續用他那極其怪異的語調問道:“你說冷姑娘也跟著爺一起去了惟德殿?”
牧文聞言繼續點頭,依舊保持著他那面無表情的模樣。語氣同樣依舊認真地回答王泉的問題:“我也很驚訝爺竟會帶冷姑娘一同去惟德殿,不過爺今日帶冷姑娘去惟德殿卻是帶對了。那兩名從燕國來的送親使臣實在太能說了,爺在外人面前又不好做的太明顯。帶上冷姑娘反而方便了許多。而且那兩名從燕國來的送親使臣今日就是來找冷姑娘的麻煩的,帶上冷姑娘一起去了,冷姑娘就自己將麻煩解決了,根本不需要麻煩爺。”
對於牧文的回答,王泉根本不關心,因為在牧文的話音落下後,只聽得王泉如此說道:“我不是問這些。我是想問你。你確定冷姑娘沒有回來清心殿?”
聽聞王泉的疑問,牧文略微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就見牧文朝王泉點了點頭,張口如是道:“應該沒有。我回來的時候就去後殿看過了,沒人。冷姑娘若是回來了,總不會去我們倆住的右側殿的。既然冷姑娘沒回來左側殿。那應該就是沒有回來的。”牧文說這番話時的語氣雖不是十成十的肯定。但是牧文所說的每一句卻都是肯定句。
“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