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間雲歌過來查賬的時候,掌櫃的夥計們雖然累得動都不想動,卻人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雲歌淡淡一笑:“各位都辛苦了,每人在賬上支二兩銀子,算是我給大家的辛苦費。”
見東家這般慷慨,眾人幹勁更高。
雲歌又叮囑掌櫃的張自在:“張叔,這裡就全權交給你了,十日後我再過來,記住咱們這十日活動最後一日便叫咱們高價挖來的大廚好好露一手。”
張自在笑著應承,送了她出門。眾人關了門又開始議論紛紛:“咱們這位東家雖然年紀輕,可是做買賣還真有一套!這麼一來,不怕全城的人都離不開咱們酒樓了!”
張自在眼眸微微一眯,眼中精光閃動,東家自報名號叫秦韻,可不知他與原來的南明首富秦家有無瓜葛……
簡言之,雲歌在青城的第一桶金來的十分容易,剛進臘月她手裡的銀子便已超過了十萬兩,這還不算賬上的流動資金。
這一日,雲歌剛從雲家出來,走了沒多遠便遇上了氣喘吁吁的張自在,張自在一邊擦著額上的汗一邊急急催促:“東家,你快回酒樓看看,出大事了!”
雲歌知道越是有事越是不能自亂陣腳,忙輕聲安慰:“張叔,你別急,有話慢慢說,說完咱們再走也不遲。”
張自在自愧弗如,枉自己活了一把年紀,遇事竟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沉著冷靜,喘了幾口氣,道:“東家,咱們酒樓裡今日來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幾位公子為了爭美人,把咱們的酒樓都要拆了!”
雲歌蹙眉:“這點小事張叔還不至於處理不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唉!”張自在嘆了口氣,“鬧出人命來了。一出事,所有的客人跑了個精光,今日咱們至少虧了一萬兩銀子!”一萬兩啊,肉痛啊!
雲歌淡淡一笑:“這不算什麼,既然有人敢從咱們手裡搶銀子,我便自有法子叫他們給我還回來!”
張自在眼神一陣迷離精神一陣恍惚,眼前的東家霸道囂張,竟和那人有了幾分相似……
兩人抬步剛要走,忽聽道旁一個婦人高亢的嗓子誇張地叫嚷:“你們不知道,那個姓南的少年不但一把火把把藏嬌樓給燒了,還把藏嬌樓的東家打的滿地找牙!嘖嘖嘖,你們知道那藏嬌樓的東家是誰?原來正是當朝皇后娘娘的親弟弟、國舅王安!”
“說到王安你們可能不認識,可那王安有個狗頭軍師張俊淨幫著王安出餿主意,不知禍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他啊,就是雲老爺的原配如今的奴婢張氏的親哥哥!這姓張的一家原來竟沒一個好東西,你們仔細聽我說說這張氏……”
雲歌目光一閃,唇邊浮現一抹笑意,停住了腳步:“咱們左右無事,不如也來聽聽?”
張自在暗暗咋舌,都出了人命了,東家還說‘無事’!瞧他那興趣盎然的樣子,若是不叫他聽一聽,怕是不會走了,只得嘆了口氣,陪著她走近了幾步。
這時忽聽一陣鐵鏈撞擊之聲,雲歌一回頭便見幾個差役手裡提著鎖人的鐵鏈大步走了來,粗聲粗氣的喝問:“是誰在這裡聚眾鬧事?”
長舌婦胡娘子口沫橫飛,說得正是興起之時,身邊聚了不少的人。
一個脆生生的女子聲音一指胡娘子:“便是她!”
雲歌撇了撇嘴,看來又是雲夢搞出來的把戲,轉身便要走。
那女子忽然又朝雲歌一指:“還有她!”
差役抖著鐵鏈,面容森冷,向著雲歌大步走來。
第九章 歹毒
張自在忙跟那差役交涉:“差爺,是不是認錯人了?這是我們飄香樓的東家秦昭,我們和知州老爺……”
“她哪裡是什麼秦昭?”一個戴著帷帽的藍衣女子緩步從陰影裡走了出來,腳步細碎,體態嫋娜,雖然看不清臉,卻已經令人眼睛發直了,“只管帶走,她是雲家的庶女雲歌!”最後幾個字卻是從齒縫裡磨出來的。
張自在目瞪口呆。
雲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不甚在意:“張叔,看來我是沒辦法立刻到酒樓去了,你且回去暫代我處置一切,不要怕闖禍,出了事自然有我擔著!”
事到如今不這麼辦也沒法子了!
張自在眼瞅著差役把鎖鏈套在雲歌脖子上,連拉帶拽將她拖走了。他本想給那些差役塞些銀子,讓雲歌少受些罪,卻被雲歌制止了。無奈之下,只得自己先回酒樓。
雲歌心裡一清二楚,這一切不過是雲蘿搞的鬼!當然,單憑一個雲蘿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