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十八說天下 作者:沸點123

電碳廠錄用,成為一名裝卸工。

在工廠期間,他幾乎沒給人留下什麼印象,因為他不愛說話,許多工友對他都毫無瞭解。廠里民兵搞訓練,白寶山參加過一次實彈射擊,用“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打靶,每人打3發子彈,他居然打了個優秀。那次之後,白寶山千方百計向親戚借到一支氣槍,下了班就揹著槍到附近的林子裡去轉悠,打鳥。一年之後,他的槍法練得極準,15-20米內,槍響鳥落,彈無虛發。同時,他的殘忍性也有所表露,夜裡他不睡覺,用氣槍瞄著打老鼠,一槍能把跑著的小老鼠打進牆角里。

孤獨的人未必心理不正常,只是他們不喜歡交流。當然,孤獨並不決定一個人走什麼道路,不過孤獨的人可能比開朗的人危險。如果白寶山能走正道,或許他能成為射擊高手,說不定能獲得奧運金牌,但他偏偏走上了另一條罪惡的路。

白寶山23歲結婚,妻子是本廠女工,也姓白。一年後,他們生下一雙兒女,龍鳳胎。白寶山的家庭生活非常貧困,不能說貧困一定導致犯罪,但貧困對白寶山的心靈的確產生了無法排除的負面影響。加上他的獨來獨往,加上他無論白天黑夜喜歡四處遊蕩,加上他的“蔫大膽”,加上他排斥外界的陰暗心理,加上週圍“壞孩子”的影響———盜竊的事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開始是小偷小摸,漸漸發展到偷人家院裡的腳踏車,勾結鄰居家的孩子,結夥入戶行竊,潛入工廠盜竊生產原料和成品……他心中的黑暗領地擴大了,但他“顧家”的意識並沒泯滅。他的盜竊行為觸犯了法律,被判處有期徒刑14年。直至刑滿獲釋,完成了他前半程的人生道路。

白寶山回到北京,已經跟10幾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小偷小摸的事是不打算幹了,做什麼他還要再想一想。現在他的首要任務,是先把戶口落下來,辦理好身份證等手續,然後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現在的白寶山應該說存在著多種可能性,犯罪,並不是他惟一的出路。

六、戶口、程式和它的負面效應

據白寶山交代,他第一次來到派出所,是由大弟陪同一起來的。

見到負責戶籍工作的片警,他呈上釋放證和有關材料。釋放證上標著這樣一行字:“本人必須在3月24日前將本證明書送達北京市石景山區×××派出所,辦理戶口登記手續。”這位片警正忙著其他事情,晾了他一陣,口氣冰冷地說:“戶口馬上辦可辦不了,起碼要等半年。”白寶山口吃,一著急就更口吃,他結巴著頂撞了一句:“我有釋放證,為……為什麼還要再等半年?”片警聽著不舒服,慢悠悠地說:“你要是這樣講話,那就再等兩年。”

白寶山受到深深的刺激,一種憤懣、一種敵意,甚至一種仇恨意識,立刻從心底翻了上來。在此之後,他一遍遍地跑派出所,開證明,沖洗照片,填寫表格。事情果然像片警所說的一樣,被一次次地向後推延。白寶山的戶口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

關於白寶山申報戶口的問題,有關部門做過調查。派出所原負責該片的那位片警說:“1996年3月,白寶山持釋放證來我所辦理戶口,我要他寫出書面申請,交一寸免冠照片,4月份交來,因照片不符合規定,要他補照。幾天後重新交上來之後,我對其進行入戶調查走訪,多次上門,白寶山均未在家。5月,白寶山的姐姐稱他已上外地。11月,我把白寶山的戶口事宜轉交給新任外勤民警小呂。”字裡行間,都是秉公辦事。那麼,白寶山的情緒是從哪裡來的呢?

新任民警小呂接手後,曾去白家訪問,白寶山外出未歸。1996年12月派出所核查戶口,小呂在白家見到了白寶山,與本人做了談話,訪問了周圍群眾,掌握了基本情況。1997年3月向上申報時,再次到白寶山家回訪。白寶山的大弟說,他已去了外地。白寶山的戶口於1997年8月25日由北京市公安局批准入戶。

在給白寶山辦理戶口的一年半時間裡,白寶山作案10餘起,殺害15人,而他的戶口批准日,恰好是白寶山做最後一案,殺掉同夥的前一天。白寶山的戶口辦下來了,距登出它的日子也已經不遠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發人深省的諷刺。

在法庭上,白寶山一遍遍地強調,他之所以重新犯罪,就是因為派出所不給上戶口。“不給我辦戶口,就是不讓我生活。我只能去搶。我認為,派出所故意刁難我。”

不久之後,北京石景山模式口後邊的小山上,時常出現一個穿著綠軍服的高個子男人。他在山道上鍛鍊跑步,在一些軍事機關駐地的周圍潛伏下來,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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