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風雲呆了一呆,旋即喝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麼叫好像?!快把人給我帶進來!”
當尉遲龍義與楊遠京一起大步走入帥帳的時候,尉遲風雲總算明白,那員偏將為什麼要用‘好像’這個詞了。從感覺上,尉遲風雲認出這是自己的兒子,但是那眼神、那氣質、那身軀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一條暗紅色地傷痕貫通了尉遲龍義的半邊臉,一雙眼睛沒有任何表情,有一隻眉毛缺了一半,肩膀上還纏著紗布,現在的尉遲龍義哪裡還有以前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反倒充斥著兇厲之色。
這是誰?尉遲風雲根本就沒敢認,也忘了說話,只呆呆地看著尉遲龍義。
“末將參見上將軍!”尉遲龍義單膝跪倒在地。
這個說話聲……好熟悉!尉遲風雲臉色陰晴不定,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補了一句:“你是……”
“末將尉遲龍義參見上將軍!”尉遲龍義朗聲說道。
尉遲龍義參加天威軍正規訓練的時間並不長,儘管他一直在拼命努力,可是身體素質不是一下子就能提高的,這一路急行而來真把他累得不輕,但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盡顯軍人的風範。
尉遲風雲騰地站了起來:“你是龍義?”
尉遲慧也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哥!”
“小妹……”尉遲龍義的視線轉到了尉遲慧身上,眼中登時就露出了羞愧之色,這些日子來除了打仗、訓練外,一有時間他就在反思自己的過往,人家做哥哥的都是在照顧自己地妹妹,而他卻一直被自己的妹妹照顧。尉遲龍義在皇城的花銷很大,沒錢了就去向母親要,要不到了就偷,實在偷不到了他就跑到妹妹那裡去‘借’,當然,這種‘借’是有借無還的,可尉遲慧從來沒有埋怨過他。總是苦口婆心的勸說。至於東西卻一點不吝惜,甚至在尉遲龍義拿走了尉遲慧最為珍惜的暖玉枕之後,尉遲慧也只是跑到沒人的地方痛哭了一場,回到尉遲龍義面前卻依然露出了笑臉。
“你真是哥哥。。哥!!!”尉遲慧低叫一聲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尉遲龍義。那種羞愧地眼神她以前經常看到,每一次哥哥來她這裡‘借’東西時,她都要看到一次,這樣地表情她已經牢牢記住了。絕不會認錯的。
尉遲龍義有些尷尬,他拍了拍尉遲慧的肩膀,低聲道:“小妹,哥現在有緊要軍情,等一會哥再陪你說話好不好?”說完,尉遲龍義也不容尉遲慧反對,抓住了尉遲慧的胳膊。輕輕的把尉遲慧從自己身上掰了下去。
尉遲慧抬起淚眼,定定的看著尉遲龍義,她有一個感覺,自己的哥哥變得陌生了。但還有一個感覺,以往那瘦弱的胸膛也變得強壯了,足以讓她在勞累時靠在那裡休息片刻。
尉遲風雲長吸了口氣,這個人確實是他地兒子。縱使他認錯了尉遲慧也不會認錯,但是……尉遲風雲微微搖了搖頭:“龍義,你先坐下休息片刻吧。”尉遲龍義雖然一直在掩飾自己的感情,但尉遲龍義眉宇間露出的疲憊之色卻逃不過尉遲風雲的銳眼,他想讓自己的兒子先休息片刻,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問。
“啟稟上將軍,末將還有緊急軍務要稟報上將軍,末將不敢從命。”
“上將軍?哼!現在我們不談軍務。只談父子,我讓你坐!”
“軍中但有軍令,無分父子,末將不能從命!”尉遲龍義強硬的抗辯道。
尉遲風雲不禁呆了一呆,這個兒子以往也總是和自己頂嘴,但往日裡只能給他帶來惱怒,今日卻讓他感到驚喜:“無分父子麼?好!現在我以帝國上將軍的名義,命令你坐下!”尉遲風雲厲聲說道。
尉遲龍義與楊遠京對視了一眼,只得乖乖地走到右側坐在了椅子上。
尉遲風雲又冷哼了一聲:“龍義,在談你的軍務之前,你先告訴我,你臉上的傷疤是從哪裡來的?”
“為敵所傷。”尉遲龍義淡漠地說道。
“你上陣殺敵了?”
“不錯。”
“混帳!”尉遲風雲拍案而起,咆哮道:“錢不離是怎麼照顧我兒子的?!我尉遲風雲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有了個三長兩短,我和他沒完!”尉遲風雲頗為痛心,尉遲龍義少年時就中斷了武技的修練,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沒受過訓練就上戰場不等於送死麼?從尉遲龍義臉上地傷痕處可以看出來,那傷口只要向中間偏上幾分,現在尉遲龍
義就是個死人了,這不由得尉遲風雲不冒火。
“上將軍此言差矣!”尉遲龍義也騰身而起,以不亞於尉遲風雲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