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撕破了外衫而已,不然趕到現場的這些侍衛,就算是一片忠心,大概也難逃被挖眼的命運。即使如此,顧邊城還是卸了軟甲,將外衣脫下,蓋在姐姐身上。
彭中這時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代表的是燕元帥甚至皇帝陛下,豈能示弱。他鼓起胸膛說道:“神將大人,非是小將魯莽,此人行為孟浪,大逆不道,若是到了陛下跟前亦逃不了千刀萬剮之罪,小將將其格斃,只是想讓他少受些活罪,也免傷了驃騎的臉面,還有……”剩下的話他沒再繼續。
這番話說得真是冠冕堂皇,好像還帶了幾分情真意切。水墨一開始沒明白行為孟浪說的是誰,等他說完才明白,自己現在是男人,雖然已經在大殿上高調出櫃,但皇帝還是不會允許任何一個雄性生物碰觸自己的女人。想方才為了活命,哪想到她是什麼皇妃娘娘啊,就是七仙女水墨也照扒不誤,胸啊腰啊不知摸了多少把,水墨的臉登時白了……謝之寒舒服地隨便那些侍衛擺弄,這些人輕手輕腳生怕碰疼了他,就算王爺不計較,那邊還有一個出了名寵兒子的公主殿下等著呢……聽到彭中話裡有話,謝之寒冷笑一聲,“二郎,彭校尉還真是有心,你可不能小氣啊。”顧邊城淡然道:“自然!”彭中忍不住倒退一步,聲音壓低了不少,“小將豈敢,王爺、將軍折殺了。”
顧邊城將姐姐小心抱入懷中,飛身上馬,回頭想示意水墨也上來。水墨剛要過去,馬蹄聲響,一股力道傳來,水墨來不及反應,人已被扯上馬背,一回頭,正對上赫蘭巴雅的笑眼。他朗聲道:“神將大人,娘娘和王爺都需要救治,我們速速回去吧,以免陛下擔心。”顧邊城微笑道:“那就麻煩大汗了,我們走!”謝之寒眉眼一挑,打量著赫蘭巴雅,並未開口。
水墨一碰到他就很不自在,赫蘭大汗被殺死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在她腦海裡翻騰,“不敢勞煩大汗,我還有兩個同伴在山溝裡,我要和他們一起走。”說完,水墨想要下馬,赫蘭巴雅按住了她的腰,嘴唇觸著水墨耳垂兒小聲說:“你我的交情何必客氣?”又揚聲道:“蘇日勒,去把那兩人帶上。”不容水墨爭辯,他叱喝一聲,戰馬飛奔而去。
謝之寒盯著赫蘭巴雅漸漸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旁的侍衛試探地 問:“王爺,讓屬下們先送您回去吧,要是哪裡不舒服,您開口。”唔。“謝之寒鼻子裡哼了一聲,看見彭中也翻身上馬,顯然想趕回去找他主子報告。
謝之寒笑眯眯地招呼道:“彭校尉,烏雲就麻煩你帶人給我抬回去吧,你心細,別人辦事我不放心,好了,我們走。”
侍衛們抬起謝之寒往回走,堵得臉色發青的彭中端坐馬上半晌,一個小校湊過來問:“大人,我們走不走?”彭中一馬鞭抽下來,“你急什麼,趕著上轎啊!還不快去把馬抬好,要是少了一根鬃毛,我先砍了你們!”那小校平白捱了一鞭子,只能自認倒黴,招呼眾人去抬烏雲,心裡早將彭中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
隨著大隊人馬離開,喧鬧的山林再度恢復了平靜,躲得遠遠的小鳥又飛回了樹枝上,婉轉鳴唱,滲入泥土中的血腥顏色越發暗淡……草叢彷彿是因為風而搖動了一下,樹上的鳥兒卻撲稜稜飛走了,一個身影突然閃現。他遙望著山坡上的喧鬧,冷冷一笑,“親愛的兄長,我來了,這份見面禮你還喜歡嗎……”
第七章 宮闈深如海(一)
皇后的營帳就在皇帝營帳身後幾十米處,此時帳內光線昏沉,暗香浮動,紗簾低垂,皇后燕秀清正在休寢。女官玉琳卻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她時而望望皇后,時而看向帳外,陪恃在一旁的小宮女也不敢開口,只埋頭結著穗子。
帳外忽然傳出一陣吵鬧聲,玉琳猛然站了起來,嚇了兩個小宮女一跳。她發覺了自己的孟浪,沉了臉色,如同平日裡那樣低聲吩咐:“你們守著娘娘,我出去看看。”“是。”宮女們恭敬回答。玉琳這才走出營帳,猛然亮起的日頭兒讓她有些不適應,閉了閉眼再看過去,營帳附近人來人往,顯得有些慌亂。玉琳情不自禁一笑,忙又斂容,冷冷地問守候在外的內侍,“這是怎麼了,皇帳之外也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驚了娘娘的駕,你們誰擔待得起?”
內侍頭子趕忙彎腰道:“玉琳姑娘,小的們守在外面不敢擅離,不過聽說,呃……”玉琳斜了他一眼,“不過什麼,不能說給我聽,難道要說給娘娘聽嗎?”那內侍嚇了一跳,忙賠笑道:“姑娘這話小的可受不起。”他壓低聲音,“聽說是貴妃娘娘受傷了,陛下抱著她跑回了皇帳,太醫們都趕了過去。”
玉琳強壓住心跳,裝作不在意地問:“貴妃娘娘受